她抬目静静看着沈魏,眼底藏有期盼与试探。
沈魏久久无法从这两条消息中回过神来,半晌才迟疑问:“那我能做什么?”
“我想请你闲来无事多去温家坐坐!”
“就这?”
“嗯,就这个!”温寻儿迟疑片刻,“但是如此一来,可能对你的名声有损,所以你也可以拒绝!”
沈魏沉默片刻,忽的笑了:“你一个女儿家都不怕名声有损,我一个男子又有何惧?温姑娘,这件事,我应了!”
温寻儿松了口气。
“既然这么大的忙你都愿意帮我,那日后也别温姑娘温姑娘的叫了,唤我名字吧!温寻儿。”
沈魏一笑,却没有开口。
到了住处,温寻儿将萧霁危写下的那份契书拿了油纸包了起来。
这很可能是她日后保命的东西,得妥善保管!
只是单此一份契书肯定是不够的,萧霁危现下要进温家军,也就意味着他的大反派之路要正式开始了!
反观这段时间的相处,萧霁危对温家的恨意有所削减,所以接下来,只要达成他想要的,或许,他未必就会演化成书中那样!
如果安排他进温家军的话,那就让兄长带着他,这样一来他所有的一切也能在温家的眼皮子底下!
主意打定,温寻儿打算回去就给温嘉写信。
“小姐小姐,快起来,猎场进刺客了!”
这天晚上,温寻儿睡得正沉,春月忽然急匆匆来唤她,抬目一看,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
等披上衣服出来一看,正好遇见领着禁军的沈魏。
“温姑娘,有刺客闯入,还请温姑娘留在营帐中莫要出来!”
温寻儿点了点头,眼看着大批的禁军往皇子们住的地方跑去,中间还有大夫急匆匆往那里跑,她急忙拉了一个宫人问:“刚才看见了许大夫,可是有人受伤了?”
“是十一殿下被刺客伤到了!”
“小昀?”
温寻儿一惊“伤得重吗?”
“不知道,只听说被刺了一刀!”
被刺了一刀?
温寻儿想象不出来是怎样的一刀,惊得当即拿了斗篷,和春月一道急匆匆往顾昀的屋里去。
顾昀可是玥妃心尖上的,若是顾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毕竟顾昀能参加宫选,完全是因为她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照顾她,他完全没必要在这么早的时候来宫选!
很快便到了地方,却只见得随行的宫人端出来一大盆血水。
温寻儿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要进去。
“温姑娘,你就别进去了,里面正一团乱呢!”宫人揽住她。
“九殿下!”
刚巧看见顾允之从里面出来,他袍角沾着血,容色冷峻,光是看一眼,温寻儿都觉得心惊。
“温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顾允之将温寻儿带到一边:“上次劫持你的那些土匪,你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都有谁?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伤小昀的是上次劫持我的那些土匪?”
“是!”
顾允之沉下目光,看了她一眼:“这群土匪这次来就是报复朝廷上次伤了他们那么多兄弟,而且,他们不止刺伤了小昀,还误以为萧霁危就是小昀,将他带走了,一并带走的,还有李小姐。”
“萧霁危和李云霓?”
顾允之点了点头。
这完全超出了温寻儿的剧情范围。
按照原书剧情,宫选根本就没有猎场这一桥段,也就更没有劫匪上山这段剧情了!
最关键的是,萧霁危居然和李云霓一道被掳走,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这两个人只怕凶多吉少!
“我是了解一些,我把名单写给你!”
“去我房中写吧。”
顾允之的房间就在顾昀的旁边不远。
他让人拿了笔墨来,温寻儿细细一思虑,将记忆中的那些名字都写了出来。
“这个张远曾是军人出身,他有敏锐的作战能力以及反追捕能力,还有这两个部下,他们也曾是张远旧部,对军队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有附近区域的地形图吗?”
“有!”
顾允之将这片猎场的地形图拿了出来,温寻儿仔细看过之后,圈出了三个地方:“张远最擅长猫抓老鼠的游戏,以他的性格,抓了人肯定是要挟朝廷放他的兄弟,所以一定不会让朝廷找到他,这三个地方是藏身的最好地点,可以让人去这里找一找!”
顾允之有些迟疑:“这三个地方确实是藏身的好地点,但温姑娘有所不知,你圈出来的这个地方地形特殊,山洞极其深长,若是有人藏在里面,多少人马进去都未必能活着回来!”
顾允之指出温寻儿圈出来的其中一处山洞。
温寻儿想了想,忽然又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递给顾允之:“那就烦劳九皇子安排两个人下一趟山,把这个人带来!”
“段宁宁?是谁?”
“皇城的海月楼,天字一号花魁,段宁宁,张远的亲生女儿!”
顾允之一滞,不可思议盯着她:“张远还有个女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段宁宁就是他的女儿?”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九殿下若是信我,便让人把她带来!”
顾允之看了她半晌,转身就出去了。
禁军的行动速度极快,天还没亮,段宁宁就被人从海月楼带来了。
陡然面对这么多皇家人,段宁宁一阵怪叫:“哎呦诸位爷,你们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一声便是,宁宁保准让你们满意,只是何须拿刀子请人啊!”
“少废话,你可认识一个叫张远的?”
顾允之问她。
“什么张远李远,我认识名字带远的多了去了,哪里知晓公子找哪个?”
段宁宁看上去对这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压根不认识这么个人。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我劝你识相点!”顾允之接过侍卫手里的剑架在段宁宁脖子上。
段宁宁身子一抖,抬目看向他,忽然就“哎呦”一声,哭了起来。
“这位公子啊,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要是认识,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我们海月楼打开门做生意,哪儿有有银子不赚的道理!可我也不能说白话啊,你说的人,我是真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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