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散去,怕姜林在营帐内闷得慌,沈临君让两个婆子带姜林去逛逛,怕她闷坏了,只是军区重地不能随意踏足,哪里刷枪练剑,稍微一不注意就会伤到。
早上的膳食做的格外的精细,姜林陪着沈临君吃了一点,便再也吃不下了,只能扒拉着碗里的东西。
“卿儿,再多吃些,别饿着,等会出去时且不要走太远,就在旁边逛逛即可,小心累着。”
姜林乖巧的回了一声“嗯”便没了下文,自那日初见时姜林睡说了狠话,达成协议之后姜林就变得很乖,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把
沈临君看了姜林一眼,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分明他要的就是姜林这个样子,乖巧懂事,但实际上他心里却不似想象中的痛快,他什么都没说,对两个婆子和外面的守卫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姜林总感觉他在可以躲着她,
吃过早膳歇了一会儿后,姜林准备出去了,临走时两个婆子将姜林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透不进去的那种,末了还拿了一个汤婆子放在姜林手上,虽说这天气变冷了,营地上风很大,带现在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穿的严实一点也没就冷不到了,实在是没必要裹成这样,不过姜林最后也没说什么。
姜林虽然身上穿的多,但是耐不住身体单薄,一件貂皮大氅穿在身上也显得不那么臃肿,而这件大氅自然不是她的,虽然改过,但是穿起来还是大了些,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还略显的有些滑稽。
旁边两个婆子跟着,后面还有两个士兵随后守着,姜林说不上自在,但是眼前也不是那小帐篷,还是可以看到许多风光,不少士兵在旁边拿刀练习,见到姜林过来也都目不斜视,没有往姜林身边看。
“姨娘可是累了,不如我们歇歇可好。”
旁边的婆子见姜林停住了,以为她是累了,她们奉命来伺候姜林,开始以为自己领了个闲差,不用起后面洗衣做饭,谁承想,这竟然是一个会要命的差事,就看将军对这位姨娘的爱护程度,要是他她们怠慢了,这几条命都不够给杀的,这将军还下了死命令,要是看护不住,受了伤或是别的,就直接拉出去乱刀砍死。
她们哪里敢松懈,一天就除了将军在的时候,时刻都要看着她,就是睡着了,她们也不能放过,在旁边守着不能打盹,还要每天都回报这位主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去了那,和谁说过话,事无巨细都好汇报,想着还不如去干粗活,至少不用这般提心吊胆的。
姜林凝望着远处,不知在看哪里,半天都不作声,她们在旁边也不敢打扰,默默在旁边守着。
“那是什么地方?”姜林随手一指前边最远处的一个营帐,里面有几个士兵陆陆续续的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靡足的笑,又有几个走进去。
她们顺着目光看去,不免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就走到这来了,也没注意到这个地方,见姜林问她们,她们回道:
“哎哟,怎么带着姨娘走到这来了,这个地方姨娘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现在看天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去?这姨娘该用午膳了。”
姜林见她们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回她的话,遂问道:
“你们只需回我的话就是了。”
几个婆子有些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答。
“回姨娘,那地方时间军中军妓所住的地方,姨娘实在是不便过去。”姜林明白了她们为何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行,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我也乏了。”
同是女人,她何尝不知那些军妓的痛苦,可是这社会不就是这般,她也做不了什么,弱肉强食,她也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采食而已,谁又会在意她的感受呢,或许以前是有,但是现在只剩她一个人。
但是想来一个人更容易独善其身,不用在意别人的感受,不用想着自己的行为是否会伤到他,自己囫囵个的苟活一生,就算是走到地狱的边缘,她也会毫不留恋的跳下去,坠入无底深渊。
吃了午膳,沈临君就知道了姜林去了军妓营帐那边,问道那些婆子当时她什么反应,那些婆子想了之后,道是没什么反应,她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
听完时候他双眉紧皱算是舒展开来,只是心中始终是憋了一口闷气,不知从何地生起,也不知是为了何事而烦闷,就好似凭空燃起的火焰,燎烧着心房。
“以后少带姨娘去那种地方。”
“是,老奴遵命。”
他将卢强叫了进来,吩咐道:
“带人将那些腌臜赶远些,找几个人去那边看着她们,让他们想要就去山那边,不要来这凭白污人眼。”
姜林逛了一早上,实在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下午索性就在营帐内小睡一会儿,不知不觉醒来就已经天擦黑了。
“姨娘可要传晚膳了?”
两个婆子伺候姜林穿衣洗漱,询问她可要传晚膳。
“今日厨子新做的糕点,刚出锅,现下还正热乎呢,姨娘可要用点?”
看姜林食欲不周,沈临君特意去从江南带来里屋两位厨子,做江南菜是一绝,可姜林还是没有胃口,就让人不用传了。
可两人不死心,毕竟这将军吩咐了,还有在这君军营之地能吃上这些东西属实是不易的,她们便还要问:
“那姨娘可要用些糕点参汤,好歹也垫垫肚子呀,不然怎么受得了。”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胃口,你们先歇着吧,等饿了再传膳。”
姜林实在是没有胃口。
“那好,姨娘要是饿了,就招呼我们一声,我们给您送过来。”
白天睡多了,晚上便没了睡意,只能躺在黑夜中看着头顶的光从营帐内射进来,在头顶形成一道光剑。
深夜,营帐外的脚步声响起,随着一阵冷风吹来,冷风撒到了脸上,姜林知道沈临君进来了,伴随着一阵酒味,姜林知道今晚他是喝酒了。
只是她没有动,姜林知道他也不会让她起身伺候的,这是特殊待遇吗,她想应该是,毕竟在旁人看来她不就是特殊的存在。
他逐渐靠近她,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姜林包围。
“卿儿,卿儿,你再抱抱爷可好,你走了,爷不怪你了,不生气了,你陪爷说说话可好?”
沈临君带着一身的酒气将姜林抱住,他的话好像撒娇,还带着一些鼻音,姜林没有见过他喝酒的样子,不,应该是喝醉了的样子,他酒量一直很好,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但是现在闻着他满身酒气,一直在说醉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姜林想他大概是醉了。
姜林想推开他,奈何喝醉了的沈临君力气依旧大的惊人,她推了又推也没推开,反而刺激的他得寸进尺,他的手死死的抱住了她,挣都挣不开,抱着她蹭来蹭去。
“将军?将军?”
姜林喊了,想让他清醒一些,
他声音越发变得甜腻难缠,他就像个八爪鱼一般缠的她挣脱不开,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卿儿不要走,永远留在爷的身边,爷不能失了你,任凭有多大的本事都无法再将你带了去。”
姜林知道这是对她今后命运无声的宣判,就算是任她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看她就像是看贼一般,无时无刻都有人守住,她如何再能从他身边逃离。
他的手不再居于抱着她,而是像泥鳅似的,到她的衣角乱钻,趁机吃了不少豆腐。
沈临君不管不顾的想吻她,带着侵略意味的吻慢慢落满全身,姜林使劲挣扎都未能挣脱的开。
“卿儿,你疼疼爷可好?”
“卿儿,卿儿。”
姜林闭了眼,心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想到今日见到那营帐,她应该是比那些句女子好些吧,她想她和她们又有什么不同呢,她只是一个人的妓子而已。
她的手破天荒的缠上了他的后颈,将他拉近了些,近到呼吸交缠在两人面前。
馨香的气息喷进入沈临君的鼻子,感觉到自己颈肩的柔软手掌抚摸着脖子,他的动作微微的一顿,滚烫急促的气息不稳,接着又吻得更加的疯狂,长出来的胡茬扎的她刺痒。
冷风吹不散她退掉衣衫的体温,瞬间就被盖上了被子,将两人围困在里面,正确的来说只是困住了她一人而已。
沈临君早就情到深处不能自已,高大的的身躯完全将姜林罩住,紧紧的相拥,临了了还不忘询问:
“卿儿可冷?”
他声音嘶哑到失声,可是虽说是询问,还没等姜林回答,暴风雨就将她席卷。
姜林咬着牙不说话,他只是一手抚上了她的脸,与她额头相触。
“卿儿,卿儿。”
他重复着她的名字,叫的格外动情,就像是要把它刻在心里,姜林也被极其一整鸡皮疙瘩。
在姜林头顶就传出了一声喘息,她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醉,一切都是他假装的,就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可是可恨之余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风雨拍打,浇得她满头大汗。
她想何必呢,以他的形式作为,她还能反抗不成?还是觉着他这般先礼后兵还能显得他尊重了她的意见。
“卿儿,不要叫将军,叫爷佑卿可好?”他的嗓音低沉缠绵,令人听了酥麻入骨,指腹爱怜的抚她难受轻皱的面庞,眼中带着痴恋。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让姜林叫他子淮,他在她面前永远是有着灿烂的笑容,只是这一刻她看不到了,以后却再也不能那般叫了,就是连名字都不能再旁人面前提起。
她感觉到了沈临君对自己的占有欲,又或许是执念,总之他就是这般霸道,从星染身上她就看出来沈临君对自己认为的所有物极具占领性,不肯给旁人沾染半分。
姜林不肯叫他,只是紧咬着牙,看着姜林清冷的眸子泛起水花,他还是不忍心。
帐内与外边狂风冷做的阴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姜林所不知道的帐外,一人被绑了手脚,嘴上也被一双手死死的捂住,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被迫听着帐内传来的娇喘嘶哑难耐的声音。
“卿儿,快叫爷佑卿。”
“佑卿…”
最后他还是如了愿,陷入下一个疯狂…
账外的人最终瘫倒在地,眼中彻底是没了生机,只留下两行清泪,她的心已经是遍体鳞伤,杀人诛心也就是如此了吧,果然还是他狠,将她武功废去,送到男人的床上,逼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姜林在里面承受着他的逼迫,她恨不得就直接冲进去杀了他。
她心好疼,疼的无法呼吸,是她害了姜林,要不然现在姜林还在江南的小院内过着平静的生活。
星染抬头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要把他拆骨卸肉给吃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卢强看着眼前满脸怒意而又瘫倒在地的女子,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远离了主帐,抱着前往另一个营帐去。
一场云雨初歇,姜林彻底累倒在他怀里,现在的她就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沈临君起身端起参汤,俯身给她辅喂进去,姜林忍不住的往下咽,部分参汤划过嘴角,顺着脸流到了榻上,他又喂了一口,罢了碗,抬脚踏入床榻,不知疲倦的带着姜林卷入一个又一个的浪潮…
夜半时分,姜林才彻底昏睡过去,骨头像是被弄散架,分明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应当是不困的,谁知现在连眼皮都睁不开。
外面的人给她端来热水擦身,她就任由她们倒弄着。
沈临君手臂穿过她颈后让她枕上,另一臂膀则强势揽过她细腰,掌腹搭她脊背,以圈抱的姿势将她搂抱在怀里。
他舍不得睡,享受着这顷刻间的静谧,这不再是一场只有他自己独自沉沦的美梦,而是真切的美满的,想到这,他抱着的手开始紧了紧。
多少个夜晚他也想这般抱着她,但是最后抱的也都是带着味道的衣衫,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疯魔了般,对她就是割舍不下。
她就像是毒药,甚至已经是入了骨的毒药,深入骨血,刮骨疗伤都无法将她彻底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