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林婉清在刚喝下一碗安胎药之后就睡下了,躺下不久,感觉肚子一阵疼痛,小腹像是有坠物在坠着她的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感觉小腹让人给剖开了。
“王妈妈,王妈妈。”
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身体开始发抖,感觉到有点东西从下身流下,伸手一摸湿润一片,抬手一看却是一手的鲜血,她变得十分惊恐,使劲的朝外面呼喊:
“王妈妈,王妈妈。”
王妈妈进来,看见林婉清手上的血,她自己也是慌了,赶忙叫人去叫大夫,来到窗前扶住她。
“王妈妈,我怕,我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事,王妈妈救救我的孩子,我害怕。”
林婉清脸上都是止不住的恐慌,看着手上的鲜血,整个人都僵住,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别怕,夫人别怕,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孩子不会有事的,别怕啊。”
林婉清死死抓住王妈妈的手,疼痛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王妈妈,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
她的声音可以说是带着哀求,就算是最后几乎是疼的晕了过去,手上还是死死的抓住王妈妈的衣袖,看的王妈妈一脸的心疼。
大夫来过之后把脉,长久才移开了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道:
“夫人的孩子保不住了,还有…夫人本就体弱,这番下来伤了元气,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再有子嗣了。”
王妈妈惊的向后退了两步,这女人无子嗣无疑是断了她的路呀。
“大夫,大夫,你没有弄错吧,我们夫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大夫你要给治治呀,大夫。”
王妈妈抓住了大夫的的衣袖,声泪俱下的祈求着,头露白发的老妈妈拉着大夫,哭着求道:
“大夫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林婉清是如何期待这个孩子她是看在眼里的,安胎药一碗不落的喝下,平时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磕了碰了,现在告诉她孩子没了,可想而知她会是什么反应。
“大夫,就算是多贵的药,我们将军府也是能出的起的,还请大夫帮帮我们夫人。”
“不是老夫不帮,是是实在无能为力呀,这落胎药威力猛烈,是伤了夫人的根本了,什么药也是不管用了,哎。”
林婉清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一下肚子,她好像感觉到什么,两行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王妈妈,我的…孩子还…在吗?”
王妈妈看她这样也不自觉的红了眼,拉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她遭受了万点打击,掩面痛哭了起来。
王妈妈还没敢告诉她不能怀孕的事实,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夫人切宽心呀,身子要紧。”
她现在哪还听得进去,只为了这个孩子悲痛。
林婉清的孩子没了,等到这消息传到沈临君耳边的时候,他正在看南方传来的书信,听到下面的人来禀报,他还是愣了一下。
等到那人禀报完事情的原委之后,他才下令将清凉阁的人全都看管起来,等到他亲自去审问,势必是要将下药的人找出来。
不一会儿清凉阁就被人围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出去,里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看着一群穿黑衣的人将院里围得水泄不通。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沈临君才迈着步子跨进了清凉阁的院门,步子沉稳,每迈一步脚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声音落在其他人的心里牵动着她们的心脏,就像是从阎罗殿的出来的阎王,周身寒冷严峻。
院子里的人都不敢抬头,立在原地迎接,全院子的人都站在了院子里,依次排开,个个面上都带着恐慌,甚至不经事的都开始双腿打颤了。沈临君还未落座,就见一个丫鬟跑到他面前跪下。
“将军,不…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奴婢没有那个胆子敢向夫人药中下药。”
绿篱是负责当日的安胎药的熬煮,因为她是林婉清从林家带过来的,所以对她也很信任,熬煮安胎药的事就交给了她。
沈临君看了她一眼,就示意旁边的侍卫,她就被拉下去。
有人抬上凳子给他坐下,他望了众人一眼,阴沉的嗓音响起:
“现在开始,你们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就说,要是要爷查出来,知道你们有什么隐瞒,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谁也没有看到人群中的一人,脸色煞白,用力咬着牙齿,双手指甲扣进了自己的肉里。
绿篱被人拉着下去,钳制住肩膀,她早已吓傻了,浑身冰凉,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临君手一挥,他们就将绿篱带上来。
“你说,只知道些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此时绿篱双目无神,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
“奴婢…奴婢,奴婢只是熬了…熬了…安胎药,没…没有下药,没有下药。”
沈临君看她吓得不轻,仔细一看才知道她是谁,于是让她旁边的侍卫都退下。
“务必好好想想,你熬药的时候一直都在药罐旁看着吗,有没有人靠近过药罐。”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会起来,自然什都说不出来。
“来人,将大夫叫过来。”
大夫被叫来之后,和沈临君将情况说了一下,只见他眉头一皱道:
“可知那药是什么药?谁会有那药,还是最近谁去抓过药?”
那大夫药摇了摇头。
“这药老夫也说不上是什么,总之里面有好几味伤胎的药,威力十分的猛烈,才会让夫人喝了立马见效呀。”
一个猜测就自然而然的到了他脑子里,命人拿来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几粒药丸,让人拿给大夫查看。
“对,对,对,就是这药,连味道都是一样的,虽然安胎药掩盖了它的味道,但是还是能闻得到里面的几味药,夫人安胎药里放的就是这个药。”
沈临君命人去所有人的房间里搜,还将所有人都散开,命人在她们身上仔细辨认这和味道,一但发现就将她抓出来。
几个黑衣侍卫就涌入了院子,就像是黑烟一般,蹿入各个房间里,一顿乱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最后在一个地方找到了剩余的药,这药已经被研磨成粉,散发着清香。
他们将这药送到沈临君面前时,他下意识的捂了鼻,眼底的戾气不减。
“回将军,这是从那位绿篱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众人吁叹一声,绿篱更是直接吓软了脚,双手使劲的摆着。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我没有下药。”
沈临君起身,扫视周围一圈,在她们的面上都一一扫过,她们都低着头,这是有侍卫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她们也没听清。
之后侍卫就将绿篱带了下去,院子里回荡着她的哭喊声,听着就叫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