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上午,库房里兄弟三个人把姑娘小妹带给韩峰的牛肉馅饼都抢光了。
小胖“吧唧吧唧”嘴道:“峰哥,你明天让小妹姑娘多带一些来,少了根本不够吃。”
“去!你个吃货。赶紧干活了。”
三个人边说边笑着起开始动手整理货物。
张凡站在一边看热闹。
韩峰一边整理货物一边用余光盯着他,他真的怕眨眼之间张凡就没了,或者做出一些违纪的事情来。没有办法了,监区长张扬再三叮嘱,他说这批广东调犯情绪不稳定,所以把他分到自己的同行组,让自己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货物整理完毕后,几个人也回到了休息室,干起了手工劳动活。
服刑人员们一边干着手工艺品一边看着姑娘小妹议论纷纷,特别是广东调犯看到小妹漂亮更是展露出一幅花痴的表情。
小妹也习惯了,服刑人员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只要语言上不侵犯她就好了。
小妹心里是这样想的,有男人看说明自己有魅力,如果身为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看你,那可是天大的悲哀。
广东调犯孙淼倒背着双手,满面愁容的站在窗前,仰望着蓝蓝的天空,他的面目表情和蓝蓝的天空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乌云密布,一个是晴空万里。
谁也不知道他在迷思苦想些什么。
韩忠发一边干着手工艺品一边注视着广东调犯孙淼,他心里想到:“这个家伙沉默寡言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怪张扬队长让我把他盯紧了。”
孙淼手捂着肚子转过身来道:“韩忠发,我要去卫生间,快点,我要憋不住了。”说完,他跑出来休息室,韩忠发也急忙跟了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了休息室,然后又跑向后煤场的公共卫生间。
劳动现场的站岗犯人杨荣富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问什么,因为看到他们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要去卫生间。
孙淼跑进了卫生间蹲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韩忠发站在卫生间门口也感觉肚子不舒服,有点胀肚,因为他这几天内火比较大,已经三天没有大便了,所以他也走进卫生间蹲了下来。
孙淼是拉子,韩忠发进去他就提上裤子走出了卫生间。
韩忠发看到孙淼走出卫生间就急忙喊道:“你站在门囗等我一下,我有点干燥,便不出来。”
“知道了,你不要急。”
“好的,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站在门囗。”
“门口太臭了,我稍微远一点等你。”
“那好吧。”韩忠发心里想到:“这卫生间由于没有人及时打扫,的确臭死了。”
过了几分钟,韩峰发憋的脸通红,还是没有变出来。
他急忙又喊道:“孙淼,你在吗?孙淼!”
“干嘛???你烦不烦呐!”
“在就好,你再等我一会啊!不好意思了。”
“啰嗦嗦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韩忠发也感觉到自己好烦人,但是他没有办法呀,他在政府面前打保票了,就得尽到责任。
又过来十来分钟,韩忠发总算便出来了,他一脸轻松的表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急忙擦完了屁股又提上裤子,跑出了卫生间。
他站在厕所门口一看,哪还有孙淼的影子,急着他大喊起来道:“孙淼!孙淼!人呢!?”喊了三遍也无人回应。
急得韩忠发站在后煤场上四处张望,还是没有看到孙淼的影子,他哭的心都有了。
他突然间抬头一看,就看到锅炉房的侧面,一个人影正在顺着钢筋梯子向上攀爬,再仔细一看此人正是孙淼。吓得韩中发急忙向休息室跑去找人,当他路过现场犯人站岗的岗楼时看到了杨荣富,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赶紧去通知政府,孙淼爬上了锅炉房要跳楼自杀。”说完,他又跑向了休息室。
杨荣富迟钝了两秒钟后,也急忙向管教室方向跑去。
几分钟过后,服刑人员们和值班儿的狱警都聚集在后煤厂的锅炉房下。
所有的人都仰着头看着锅炉房上面的孙淼,都不知不觉的心跳加速,都害怕眨眼之间他就跳了下来。
一个年轻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结,那一幕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后煤厂的锅炉房下聚集着几十个犯人和警察,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好可怕,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音。
韩峰站在孙淼的下方,扬着头注视着他,他在心里计算着,如果孙淼突然间跳了下来,他用什么方法才能救下他。
这时间,急得管教科长杨林仰着头呐喊道:“孙淼!你要想一想你的爸爸妈妈和老婆孩子,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有困难就说出来,政府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决!你先下来好吗?下来!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
“我的困难没有人能解决的了!我活够了!我死跟你们任何人不发生关系,你们都走吧!”
所有人都无语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他,看来他是死意已决。
虽然孙淼他很想自杀来解脱自己的烦恼和苦难,但是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人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他留恋,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现在的孙淼就挣扎在死亡线上,死亡就在一线之间,就看他怎样选择了。
韩峰还是依旧站在孙淼准备跳楼位置下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瞪得溜圆看着他,他很怕眨眼之间他就跳了下来,错过救他的最佳时间。
杨林科长急忙指挥管事犯人孙元涛想办法去找一些软的东西垫在孙淼准备跳楼下面的位置。
孙元涛也很无奈,因为根本就没有安全网或者气垫儿之类的东西。他带领着服刑人员们到库房搬了很多空纸壳箱子垫在下面。
杨林又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求救电话。
故事说到这里,我要介绍一下手机了,在2000年左右手机已经普遍了,
当时我们关注的品牌是三星手机、联想、金山、诺基亚、TCL手机、摩托罗拉、西门子手机、波导手机、微软、戴尔。
那时候,最大的亮点应该就是三星T108和诺基亚手机8850,8310当时也是热销,只不过价格昂贵,上万元的手机,用得起的人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和一些啃老的富二代了。
还是摩托罗拉V60比较实在,价钱在三四千元左右,那个年代这个价位也就比较上档次了,也更接近大众消费水平。
咱们言归正转,当要跳楼的孙淼看到下面很多服刑人员忙碌着准备抢救措施的时候,他呐喊道:“都给我停下,否则我马上就跳下去!”
杨林马上命令道:“都停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动啊!”
杨科长好怕大家的行动事得其反,刺激到孙淼的脑神经,他一失足跳下楼来。
此时站在锅炉房顶上的孙淼是又绝望又留恋,正当他犹犹豫豫的时间,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了110警车的鸣笛声音响起,“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听到警笛声后,孙淼是彻底绝望了。他自然自语的道:“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老婆孩子,活着也是苟且偷生,既然人生这么失败,再苟且偷生的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他向西北方向跑去,跑了十几米远以外,他低头往下一看,已经离开了服刑人员们堆积的抢救措施纸盒箱子。
现在的孙淼是大脑一片空白,他两眼一闭流出了两行可怜的泪水,然后身体向前倾斜,纵身跳下锅炉房。
正当孙淼向前跑的时候,韩峰紧贴着墙皮来到孙淼的下方,所以孙淼根本没有看到韩峰。
孙淼纵身跳下锅炉房后,当他快要落地的时候,韩峰瞬间伸出双手推在他的后背上,孙淼横着被推出两三米远。
由于他跳楼的惯力巨大,韩峰又用力过猛,竟然把他自己也弹出去撞在墙壁上,还好没有撞到头部,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杨林科长和服刑人员们一拥而上围住了两个人。
张青和杜刚两个人急忙来到韩峰身边问长问短,看到他没事,两个人才放下心来。
杨科长和李干事看到韩峰无大碍,急忙来到孙淼身前一看,就见他满头是鲜血,不知死活。
杨科长伸出右手食指放在他鼻孔上,他竞然还有呼吸,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开心地笑了。
这时间,110警车也赶到了,几个人忙着把孙淼抬上了警车,警车呼啸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