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愿你每天开心无忧。
——玛莎
太阳缓缓的从东边升起,它驱走黑夜,暖暖的太阳光照在那些奔波于工作的打工人身上。
我们都向往美好的远方,可眼下的生存让我们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它的追逐。
章玉琴张开嘴打着哈欠,她的双手各拎着两个大袋子,袋子里装着的不只有咖啡,还有她特意买的早餐。
她昨晚因今天的设计比赛导致整个人整夜处于兴奋状态,以至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后来还不容易有了困意,睡了两、三个小时后便被提前设置好的闹钟吵醒,她现在很困,困到若是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她都能睡着,她眯着眼,晃晃悠悠的往后台的方向走去。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将她买的咖啡和早餐分发出去,分出去后,她带着手里仅剩的几杯咖啡和几份早餐,走到最后一间写有设计师牌子的门前,她腾出一只手,弯曲着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门。
莫稚温温柔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章玉琴拧开门把手,推开门走进去。许若悠扭头,看向门口,她那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她笑着和章玉琴说话,“玉琴,你终于来了。”
章玉琴笑着打趣她,“才离开几分钟,你就想我了。”
许若悠笑着回她,“可不是嘛,想你了。”后面三个字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周曼云坐在许若悠身边,她摸了摸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吐槽道,“你这哪儿是想玉琴了,你这明明就是想喝咖啡了。”
许若悠憨憨的笑了笑,“哎呦,不要拆穿我。”
章玉琴将咖啡递给许若悠,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杯递给周曼云,然后拿出最后一杯,她贴心的帮莫稚将吸管插进咖啡杯里,然后将咖啡杯递给莫稚,“莫姐,喝咖啡。”
莫稚笑着跟她道谢,而后,伸手接过。
章玉琴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莫稚身边,她搓了搓双手心,“莫姐,我紧张。”
莫稚侧脸看着她,她一副好笑的模样,“你一会儿不上台,你紧张什么?”
章玉琴张嘴呼出重重的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具体紧张什么,我只感觉今天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许若悠咽下嘴里嚼着的三明治,安慰章玉琴,“别紧张,别担心,有你莫姐在,肯定没意外。”
章玉琴哈哈的笑了笑,她那紧张的情绪因许若悠的话淡了不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到了设计师上场的时间了,章玉琴冲着莫稚她们做加油的手势,她一一的喊她们,“莫姐,许姐,周姐,你们加油。”
莫稚同样做出加油的手势,“好,加油。”
房间门口突然传出敲门的声音,她们纷纷抬眸看去,莫稚那温柔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攻击性,“请进。”
玛莎拧开门把手,今日的她跟往常的她有些不同,今日的她风情万种,她那头棕黄色的卷发老老实实地趴在她的右边肩膀处,她画着淡淡的妆,本身外国血脉的她即便不化妆、不打扮,单站在某处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何况是今日细心打扮了呢。
她着一身黑色的鱼尾裙,下面还穿着大约5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脚踝处的鱼尾裙还左右的摆动着。
莫稚笑着打趣她,“哎呦,这是哪位美女啊?我怎么不认识了呢?”
玛莎知道莫稚在开玩笑,她伸手撩起右边的头发,微微抬着下巴,说着流利的中文,她的语气还有些傲娇,“我这么美,你不认识了,也是正常的。”
莫稚伸手捶了她肩膀一拳,“行了,别装了。”
玛莎伸手揉了揉被莫稚捶打的地方,她的眉头微皱着,略埋怨的语气,“莫莫,你打人怎么还是这么没轻没重。”
莫稚冲着她假笑,“要是有轻有重,我就不是你认识的那莫稚了。”
玛莎被她成功带偏,她认同般的点了点头,“也是。”
莫稚瞥到玛莎胸前带着的评委的牌子,她扭过玛莎的后背,然后双手往外推她,“我们这屋有摄像头,你现在是评委,你不能随意到设计师的房间来,你赶紧走。”
玛莎后知后觉,她抱歉的语气对莫稚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莫稚轻声道,“没事,现在赶紧出去就行。”
玛莎反手握住莫稚推着自己后背的手,“等下。”
莫稚松开手,她不知玛莎要做什么,她一脸疑惑的看着玛莎。
玛莎的眼睛跟雷达似的,四处扫视房间,在看到房间某个角处的摄像头后,她伸手冲着那个摄像头打招呼,扯着嗓子喊道,“监控前的老师您好,我只是单纯来看看,我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哈。我们刚说的话您那边也能听到,所以,不要不看证据就瞎判定哈......”
章玉琴听着听着,嘴角的弧度不断的弯了弯,她很想笑出来,但处于礼貌,她还是没有笑出声,她一直憋着,憋得她满脸通红。
莫稚出声打断玛莎,“好了,好了,别丢人了,你赶紧出去吧。”
玛莎走到门口处,她转身冲着莫稚她们做加油的手势,“姑娘们,加油,我在评委区等你们。”
莫稚应道,“会的。”然后,冲着她挥了挥手,一副着急赶她走的样子。
见状,玛莎轻轻的关上门。
关上门的那刻,章玉琴再也憋不住了,她哈哈的笑出声,边笑还边说,“莫姐,你这朋友可太有节目了。”
莫稚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可不是嘛。我在荷兰有段时间心情很差,她知道后,总是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
阳光借着窗户射进来,照在瓷砖地面上,那反光的地面刺的莫稚眼睛有些不舒服,她侧着身,扭头看向窗外的太阳。
玛莎对她而言,那是跟太阳一样的存在。
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荷兰的教室里,那个时候,莫稚刚到荷兰,她对荷兰的一切都不熟悉,她不会说荷兰语,也不习惯说英语,所以她在外面一般都不开口说话。
一次,她坐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发呆,玛莎带着笔记本来上课,她一眼便看到莫稚,她径直走向莫稚那边,她站在课桌边缘位置,她没有立即坐在莫稚身旁的空位上,她冲着莫稚礼貌的开口,“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莫稚听到有人说中文,她回过头,双眸有些吃惊,她看着眼前穿着黑色长裙,长相甜美的外国女生,“你会中文?”
玛莎眉眼弯弯,那双好看的眼眸跟月牙那般好看,她的中文虽不是很流利,但是她坚持说中文,“是的,我会中文,但说的不是很流利。”
莫稚冲着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没事,你说的已经很好了。”
莫稚站起来,冲着玛莎伸出右手,她主动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莫稚。”
玛莎同样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玛莎。”
从那以后,她们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莫稚跟她聊中国,谈江安,忆‘江安四铁’。玛莎跟她聊荷兰,谈曾经。
莫稚最痛苦的那三年,她的身边除了有唐天哲陪着她,还有玛莎。
那段时间,莫稚不爱说话,唐天哲和玛莎便装哑巴,用打字、写字的方式陪着她。
玛莎怕她想不开,白天她便寸步不离的跟着莫稚。莫稚慢慢走出来,她主动跟问她,“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烦吗?”
玛莎当时说的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说,“我不觉得你烦。反而,我觉得你很勇敢。”
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陪你喜,陪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