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云拿着自己拿回来的菜,方晨盈立刻化身指导专家:“妈,这个要先用水泡一下,不然太干了。”
杨云白了自己女儿一眼:“你当我没见过啊,我是在农村长大的,那时候给地主家做过这些。”
杨墨知道,杨云在建国前是给地主家做工的,干活也麻利着呢。
方晨盈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怕你忘记吗。”
杨墨也过去帮忙,看看姑姑准备的土豆问:“姑,你这土豆打算做啥?”
杨云:“炒着吃。”
杨墨拿起刀:“切丝还是切片?”
杨云:“都行,你看想吃哪种。”
杨墨其实想吃干bao土豆片,不过那个太费油,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那么做的,想了想,还是切丝吧。
蹲蹲蹲··· ···
杨墨切菜的节奏特别平稳,切菜的声音都是特别平均的,杨云抬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一点。
就看杨墨一刀刀下去,土豆一片片的下来,薄厚均匀,粗细正好。特别快的一个土豆都成了片,然后左手轻轻一压,所有的土豆片都错开一个边,这个边也是上下层都几乎一致,再然后继续下刀,粗细几乎一致的土豆丝就出来了,一套动作看上去竟然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杨云忍不住的夸奖道:“小墨啊,你这手刀工就是国宴的大厨也就这样了。”
杨云是吃过国宴的,可就是那里的大厨,刀工也没感觉这么好。
“姑你就别夸我了,我可不禁夸,等下该出糗了。”杨墨接口说。
杨云不在意的摆手说:“做得好当然要夸了。”
除了土豆丝,杨云还准备了大白菜炖豆腐、花生米、萝卜炖羊肉这几道菜。
杨墨和方晨盈跟着一起忙活,这让杨云心里十分熨帖,不说侄女这么贴心能干,就是漏风的小棉袄也能管点事了。
很快,饭就做好了,这时,李高峰一家三口也到了。
李高峰家还有两个儿子,老大李刚、老二李胜,两个人都入伍了,暂时回不来。
不过等正月李阳补办婚礼时,应该能请下假来。
李高峰过来时,也带了菜,李阳端了一大盆的炖大骨头,杨墨看了,大骨头和肋八条都没切,就是整根炖的,而且上边肉特别多。
“老方,这是我特意淘换的骨头,今天给你改善生活了,哈哈哈。”
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康蕾没拿东西,不过李高峰自己手上拎着一个酒瓶,看瓶子,应该也有些年头了。
这是一瓶陶酒瓶装的酒,外面的贴纸已经看不清字迹,不过看李高峰那稀罕样,应该不是凡品。
进屋后,方志国看到李高峰的那瓶酒,不由的呆滞了两秒,方才笑道:“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李高峰哈哈一笑说:“一瓶酒而已,有啥舍不得的,今天,我一定跟你好好喝点。”
方志国:“一瓶酒怕是都不够你喝,今天啊,我也让你沾点光。”
说着,到一边把杨墨和苏阳送的那坛子酒搬了下来,说:“看见没,不比你那个差。”
李高峰眼睛立时就亮了,上前拿过酒坛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说:“这还真是好酒,五十年以上了,正宗高粱烧,不比我这瓶差。”
方志国一副算你识货的样子,说:“今天就让你过过瘾。”
李高峰哈哈一笑说:“哈哈,好,这是二十斤装的,这下算是能放开了喝了。”
康蕾过来说:“再多也不能喝多,你们都多大岁数了,酒在这,慢慢喝呗。”
李高峰呵呵的笑了一声,没和康蕾顶着来,这要是年轻时候,绝对会叫唤两声。
这时,杨云也开始往上上菜了,杨墨和方晨盈都跟着端菜,没啥特别的,也摆满一大桌子。
李高峰一看,笑呵呵的说:“菜挺硬啊。”
也是,除了杨墨炒了个土豆丝,杨云一个白菜炖豆腐,一个五香花生米,然后就都是硬菜了。
烧鸡。炖猪蹄子、萝卜羊肉、红烧肉、还有李高峰拿来的一大盆排骨。
至于豆角干和葫芦丝,还没泡好。
八个人围坐一桌,方志国亲自撬开了酒坛子的腊封泥封,揭开油布,一股诱人的酒香飘逸在空气之中。
方志国拿了一个勺子,舀出一勺,倒在摆好的几个小碗中,酒色清冽,醇香扑鼻。
李高峰赞道:“好酒!”
杨云招呼着大家吃菜:“来,别看了,先吃菜。”这时候,外面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小雪。
方志国也来了兴致:“下雪天,喝酒天,正好今天孩子们都回来了,咱们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李高峰应和道:“哈哈,老方你这个书呆子难得能说到我心里去,好,快舀。”
方辰宇开了瓶山楂果酒放到桌子上,说:“谁喝这个!”
没人应声,杨云和康蕾这辈人多少都能喝点白的,杨墨也是,方晨盈在大湾子,白酒喝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方辰宇一看给自己倒了一小碗。
李高峰一看,说:“你也来点白的,男子汉喝什么果酒啊。”
方晨宇看了看一桌人都没说喝果酒,就点点头说:“我少来点吧,没喝过白得呢。”
方志国把酒都舀好,每人一小碗,当然,除了李高峰和他,其他的都是小半碗。
“来,亲朋好友相聚,咱们干一杯。”方志国大声的说道。
李高峰爽快的大声:“好!”他一仰头就下去了小半碗酒,只觉着美酒下肚。纯正绵长,绵软醇厚,酒香沁入肺腑。腹中一种温热的感觉舒展开来。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感到舒服。
方志国也是一下干了一大口酒。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杨云笑道:“你们今天可以多喝点,但是也要注意着量,可不能喝多了。”
方志国道:“放心吧,我们都有数,这好的酒我可不舍得一下干多少。”
李高峰道:“好酒可不能一个人独享!你喝的时候叫我。”
方晨盈看自己的未来公公这么喜欢,就说:“有那么好吗,我喝几次了,也没感觉多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