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宫?”
江畔立在精细雕刻的花窗旁,惊讶地回望他。
齐重衍一直觉得老公是一个比较亲昵的称呼,他很少会这样叫她。
所以,突然喊那么一两次,总能给到江畔惊喜。
“罢了。”齐重衍垂了垂眼眸,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宫门已落,本王这个时候进宫,难免会惹那些有心人怀疑。”
素月是他偷偷让人救下的,事后的尾巴也已经打扫干净。
但这不代表真的没有人在暗中窥视到。
何况,他本身就被不少眼睛在暗处盯着。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倒是让他忘记了要时刻保持警惕。
“其实……”
江畔微垂着头步步走进去,最终在他轮椅前驻了步。
“素月信上说的未必能全信。”
古代女子的喜欢往往要热烈许多。
素月如果真的喜欢文侯爷,说不定在文侯爷翻脸后,临死了还想骗她们去毁了文家呢。
爱得深,恨意又岂会少?
“她的一面之词,本王自不会全然相信,只是以防万一,本王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齐重衍缓缓抬起头,晚风轻轻撩起他的衣袍,吹得摇曳。
那冷艳的脸庞忽变得有些睿智。
江畔笑了笑,转过身去关窗。
红木雕花窗牖敞了半扇,窗外是王府一如往常的安谧夜色。
她收回眸,将最后半扇窗关上。
“王爷这几日几乎天天被皇上召进宫里,明日不妨再等等,或许皇上还会派人来传。”
江畔转过身,坐到床边不远处的摇椅上。
她闭上眼,微微仰着头,懒散地吹起了口哨。
她吹了多久的口哨,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响了多久。
齐重衍靠在轮椅上,他眼瞧着江畔的动作,微眯凝眸。
“你……”
“嘘!”江畔侧过头,嘘了一声,“不要打断我施法。”
“……”
齐重衍咽下到嘴边的话。
他望着她那张堪称绝艳的小脸,没一会儿就怔怔的出了神。
稚嫩的脸庞,在浮动的烛火下逐渐染上一抹红晕。
那颜色,似胭脂,但又比胭脂好看许多。
“王妃……”
许是因为江畔身上那股子清与冷,他没忍住喊了对方一声。
“嗯?”江畔睁开眼,歪头去看他。
飘曳的烛火恍惚着齐重衍的眉眼,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她起身来到他面前,从心的将人打横抱起。
齐重衍只是顿了一下,就缓缓抬手抚上了她的脖颈。
看着对方愈发深黑的目色,齐重衍慢慢收紧双手。
他在等着她的得寸进尺。
可奇怪的是,这一次江畔的眼神很是冰冷。
面对这样一双看着毫无温度的眼,齐重衍莫名觉得自己的主动有些不堪。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缓慢地低下头去。
纤长的睫毛因着江畔的异目光微微打颤。
耳边忽得听闻江畔一声轻笑,“王爷真可爱。”
他的身体像人偶一样被提着一样的,然后猛然拉起,朝江畔贴近。
心跳加速,有一种要跳出嗓子眼的错觉。
齐重衍微抬下巴,沉默地看她。
对方眼底笑怒不定,一时间他分辨不出来她现在是何种心情。
他只能看着她缓慢地坐到了床边。
而他则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连着好几夜我对王爷…那样…”
江畔修长的手指绕过他那截雪白的脖颈,沿着锁骨向下游移。
她笑着掀起眼皮,嘴角上扬,“王爷为什么不生气?”
齐重衍因着江畔的动作,身体刹那起了颤栗。
对方指尖触过的锁骨,有一种被烛火燎过的炽热感。
“为什么不生气?”江畔手指最终还是停在他的腰上。
她下巴轻抬,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男人,重复询问。
齐重衍清楚,江畔现在只需指尖轻勾。
那他遮掩身体的衣袍便会尽数撕毁。
他也清楚对方现在在等他什么答案。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齐重衍发自内心地道:“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本王并不觉得王妃那种方式有何不可。”
她喜欢那样,因为那样她会觉得开心。
而她那样可以让他兴奋,那他自然也会开心。
抬眼去瞧江畔的反应。
发现对方那一双眸,在渐渐泛红,齐重衍轻咳道,“本王并非是那种保守的人,在本王看来,只要本王洁身自好,不管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值得本王去尝试。
因为只有试到最后,本王才会知道自己喜欢女子还是男子。
本王现在很确定自己喜欢的不是男子,虽然在王妃之前,本王也只学习过正常男女之间的那种欢好方式。
但是很明显,本王并不喜欢这种方式,那种法子也并不能让本王身体有任何反应。
王妃那种法子或许会让很多男子接受不了,但本王试过了,本王知晓哪种适合本王,王妃也不必再以此试探本王的心意。
而且,如果本王不愿意,那王妃再强迫本王,本王也不会有反应,不是吗?”
齐重衍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很真诚地望着江畔,用淡淡的几句话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江畔看着他这样,不禁感道,“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的事会被你的父皇知道?自古以来,男子可无法接受女子强压男子一头,何况还是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齐重衍冷哼了一声,“那就别让他知道。”
想了想,他勒住江畔的后脖颈,又凶又怂地道:“除了本王,你还想告诉谁?本王警告你,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谁也不许往外透露。”
闻言,江畔眉头微挑,双眸的红,终于从眼底一路向上,再也藏不住。。
她拉开他的手,继而将人推倒在床上。
她倾身压上去,亲吻他的嘴巴。
“本王还没……”
齐重衍声音被堵住,接近一柱香时间的亲吻,使得他发出的声音含隐着暗哑,多了几分让人怜爱的意味。
“我刚刚让小白去找他原来的主人了。”
江畔松开他的嘴,手摸着他的眼尾,微微喘气,“明天回来,就看看它能不能从他原主人那里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听到正事,齐重衍心里头那点涟漪顿时消散。
他瞥了一眼江畔还放在他胸膛上的手,莫名不爽。
怎么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
光听江畔说她成年那天会对他怎么样怎么样。
他都听腻了。
自从那次醉酒过后,他都好久没有开荤了。
江畔瞧着齐重衍的模样似是一愣。
须臾的,她的眼底笑开来:“改天吧。”
夜深了,也该睡了。
江畔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暗想:她那定制的玩意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