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练过武。
这…他手下倒是没查到。
齐重衍顿时就不明白了。
一个丞相家的千金大小姐,好端端的练武做什么?
瞧把他折腾的,不过是打几巴掌就跟杖棍了十下似的,疼了他一夜。
齐重衍面无表情地抱着她的脖颈,“女儿家学些针线活就行了,学武……”
本来还想说她若是想自保,身边有擎鸢和汐颜两个人就足够了。
但想到自己身边跟着那么多个暗卫,还是遭了敌人的暗算,他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学舞怎么了?多美呀!”江畔望着像个小娇夫一样,抱着自己不放手的男人,难得心情好转地道,“有机会,我舞给你看。”
记忆是原身的,身体是原身的,舞起来肯定也是没问题的。
她相信身体的肌肉记忆。
因着有原身的记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琴棋书画跟舞茶。
“大可不必。”齐重衍冷哼了一声,十分矜傲,“本王不想看。”
江畔耸了耸肩,不明白为什么这话题一下子偏到这么远的地方去。
有嘴就要说。
秉承着这个理念,江畔不愿像原身一样支支吾吾就是不吭声。
她果断把话题拉回来,“王爷说的那信,给了谁去?想起来没?”
齐重衍紧搂着她,抿嘴沉默。
这一刻,江畔瞧着他莫名觉得可爱。
她捏了捏他的腰,又问,“你确定那信已经送到了我手上?”
“你轻浮……”齐重衍扭了扭腰板,气红了脸,“就算你是王妃,也不得对本王无礼。”
江畔笑了笑,“说这话之前或许你应该把你的手松开再说话。”
齐重衍顿了顿,尴尬地松开抱江畔脖子的手。
他轻轻坐回到江畔怀里,然后敛了敛眸,忽的回道,“那信我让擎彦送去的。”
“哦,那你回头自己问他去吧。”江畔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我反正没收到。”
“嗯。”齐重衍应了声就没再开口了,整个人心事重重的。
进了宫,俩人坐上轿辇,前往宫宴。
身上繁琐的宫服很重,江畔有些不习惯,坐在轿子上跟个大佛似的。
很想把衣服脱了,但望着肃穆的宫墙,原身骨子里的仪态让她做不出没规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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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并不是为了庆功什么。
江畔到时,宴会上只有太子和太子妃。
所以,这很明显是家宴。
是那皇帝为了看看他儿媳妇,特意赐的宴吧?
太子太子妃地位在自己之上,按理说江畔一进去就应该作揖行礼。
但仗着没有多少太监奴婢在,江畔就是不鸟她们,连江玥频频朝她望过来,她也只当没看见。
江玥也很会给自己台阶。
她直直走过来,拉住江畔的手,做出一个搀扶的动作,“畔儿,你我既是姐妹,日后就不必多礼了。”
江畔:“………”
“皇兄。”
太子坐在原位上,朝齐重衍举了一下酒杯。
多数情况下,太子都叫皇兄,很少会称呼他尊亲王。
所以齐重衍听了反应并不大。
他坐下后也举了一下酒杯,只是余光时不时瞟向旁边的江玥。
可惜江玥满心满眼都是和江畔“叙旧”,压根没有看过来。
江畔瞧着这一幕也是见鬼了觉得有趣。
说好的两情相悦呢?
可能是见江玥不看他,齐重衍终于正脸看太子了,他颔首回应太子,一口干了手中的酒。
哟哟哟,看着很苦涩呢。
江畔摩挲指甲上的蔻丹,一副吃瓜表情。
自古以来,亲王和太子,自然是太子地位更高。
按规矩,理应是齐重衍先行礼,然后太子再回他家礼。
但……
齐重衍是皇帝最宠爱且唯一一个被册封的亲王。
如若不是他双腿残疾,太医检查说他无法人道,这太子还不一定落到谁头上。
总之这太子一死,齐重衍就是天下之主!
谁先行礼,谁后行礼,就算不合理也没人敢纠结。
况且原书作者写的架空南朝,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可以当成私设。
思索间,江畔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原以为又是江玥,抬头一看,竟是太子。
再仔细一看,对方那眼神似乎还有点……
江畔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太子怎么这么看着她?
齐重衍把她当成了替身,这样看她也说得过去,这太子……
纳闷间,皇帝和皇后不知何时已经落座,就连江玥也已经回到了太子身边。
江畔被齐重衍拉扯了一下才连忙回过神行礼。
“不必多礼,今儿个就是叫你们来吃顿饭。”
皇上的语气难掩疲惫。
皇后是知道皇帝在烦什么的,但后宫不得干政,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对于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很清楚,他有心想要再出个大头博得父皇好感。
可皇后私底下敲打过他,让他不要强出头,还说以后事事都要银子打点,他前面能拿出五千两就已经足够了。
太子犹豫间,只见齐重衍把筷子一撩,“不吃了。”
太子小心翼翼地望向皇上,就连皇后也不由自主地紧绷着。
却听皇上笑骂道,“都成家了还气性那么大。”
齐重衍一本正经地出声解释,“父皇有事就直说,唉声叹气的,属实让儿臣吃不下饭。”
“你啊你。”皇帝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大儿子,朕的国库空虚,快没银子了怎么办?”
齐重衍面无表情,“父皇可以继续抄家。”
“不够的,大儿子。”皇帝撇撇嘴,“那些个贪官朕早都抄完了。”
剩下的那些都是好官清官,他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
主要也是他怕抄出来,他看那些个清官可怜,忍不住给他们赏赐。
到时候可真的是雪上加霜,穷上加穷。
闻言,齐重衍难得沉默了。
听着皇帝一口一个大儿子,那亲切的模样让皇后再也坐不住了。
“皇上,臣妾也愿为皇分忧。”
见皇上不为所动,皇后咬咬牙,又道,“臣妾手中虽没有多少,但母家私库里有两箱黄金。”
“好好好!”皇帝拉着皇后的手拍了拍,笑意不止,“皇后有心了,那两箱黄金想必有两千两,真真是帮了朕的大忙了。”
黄金千两?皇后脸色一白。
很想说她拿不出来那么多,只能拿出黄金百两。
可皇帝根本不给她解释。
皇后咬牙切齿地应下,然后道了声身体不舒服,就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宫苑。
当务之急,她得想想法子去筹钱才是。
皇帝没当回事,只是在她离开时,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后那一长排的奴婢身上。
“重衍,你说这宫里的奴才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时时刻刻注意着皇帝情绪变化的太子,身体猛地一僵。
母后的丫鬟可能要不保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皇帝说,“这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比朕还多。”
齐重衍点点头,“也比本王多。”
太子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玥暗暗拍了拍太子的手,然后跪拜在地:
“皇上,臣妾手中还有些良铺和细软,臣妾愿变卖换取银两充盈国库,为皇上解忧。”
既然要讨好,那就得继续讨好下去,最起码要让皇帝记住太子的好。
江玥脸上闪过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