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对,她是太子妃,她自然是得去的。”
注意到齐重衍的小动作,江畔望着他眨了眨眼睛,“你在做什么?”
“本王要睡了。”齐重衍尴尬地收回揉屁股的手,背过身。
力气真大,打得他都有点发热发麻了。
齐重衍强忍着闭上双眼,却在闭眼的瞬间发现有人在拉扯他的被子。
转过头,睁开眼,与罪魁祸首江畔四目相对。
对方一脸无辜地叹了口气说,“王爷,现在可是深秋,晚上也很冷的。”
齐重衍抿紧唇,默不作声地让出一半被子。
许是心里有气,就在江畔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齐重衍忽然开口,“怎么不冷死你呢。”
冷死你才好。
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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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畔早早就被丫鬟叫起来梳妆打扮了。
四个丫鬟服侍着,端水的,穿衣的,梳头的……
江畔困得全程闭着眼睛,像个傀儡娃娃被人摆弄着。
“王妃。”
听到人唤她,江畔这才缓缓睁开眼。
铜镜中,一个肌肤细腻,面似桃花,梳着华丽繁复妇人发髻的美丽女子与她面面相觑。
“这是我?”江畔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词穷的她只能暗暗赞美道:我真嫩,真漂亮!就这张脸,放到星际叫几个男模说不定都不收她星币!
菱月也由衷地赞美道:“小姐…王妃今日真漂亮。”
菱月和素月俩人都是知道自家小姐喜欢王爷的,之前王爷要分房睡,江畔连续几天肉眼可见的憔悴和悲伤。
昨晚王爷留了江畔在御霖阁一夜后,江畔整个人就精神起来了。
素月忍不住打趣道。“王爷陪了我们王妃一晚上,王妃现在可不是得高兴到脸色都红润起来?”
“那是本王妃天生丽质。”仪态闲闲地拨弄着发髻上的配饰,看了一会儿铜镜中的自己,江畔侧过头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那四个人。
菱月,素月,汐颜,擎鸢。
菱月和素月是原身的陪嫁丫鬟,自小就开始服侍她,两个都是一等丫鬟,只需要负责梳妆打扮、洗漱、更衣、铺床。
汐颜和擎鸢则是王府的人,前者擅毒,后者擅武。
齐重衍被人害多了,担心她也成为别人眼中他的软肋,对她下手,威胁他,所以特意调了这两个人给她。
书中对她们的描写不多,但根据原身的记忆,菱月和素月都是可信的。
江畔懒洋洋地摩挲着手指上的翡翠嵌宝戒指,忽然发问,“素月,昨儿个我们去寺庙求护身符,你为何突然要让车夫走小道?”
若不是走了小道,她们也不会因为遇到流民而冲散。
原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哪里会认得回去的路?
后面如果不是齐重衍误以为她要跑路,让擎鸢过来寻她,她现在只怕已经被那几个流浪汉忽悠瘸了。
“当然是大小姐…太子妃告诉我的了。”
素月接过话,很是直接地道,“昨日太子妃身边的沐春姐姐出宫采买,刚好遇到我,她说王妃回门那天,跟太子妃吵了一架。”
江畔不解,“这有关系吗?”
菱月低声道,“太子妃昨日也要去寺庙。”
素月点点头,“沐春姐姐说她们太子妃会走小道,想和您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让我们也走小道。”
江畔眯了眯眼睛,“这些你们可没有告诉过我,真不知道到底江玥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我是你们的主子? ”
闻言,素月愣了一下,“小姐怎么这么说?太子妃给您的信里不是已经交代了这事吗?”
江畔沉默着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原身和江玥感情都很好的。
她们的母亲对她们一直以来也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心的行为。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原身总觉得江玥身体病弱是因为她在母亲腹中抢了对方的营养。
所以原身自懂事后就会处处让着江玥,长大后更是任由对方拿她的东西在各种“炫耀会”上卖弄。
原身单纯,连着她身边人也是如此,说什么就信什么。
那信里确实说了,但江玥只说了她们之间有误会,想要找个时间和她私下说清楚。
从头到尾,江玥信中都没有明确说过她会和她一起走小道。
回忆结束,江畔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什么也没说,日后太子妃身边的人跟你们说了什么,你们记得向我如实告知。”
“信里没说吗……”菱月抬头,脸色微变,“那大小姐这是………”
不只是菱月,素月也想不明白。
明明她们王妃对太子妃那么好,明明在丞相府的时候她们两姐妹还那么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为什么要骗她们小姐?
汐颜一针见血地道,“太子妃没安好心,你们两个以后少接触她身边的丫鬟,她想让我们王妃走小道,甚至可能她早就知道了小道上会有流民。”
“可这为什么啊?”
汐颜一脸严肃,很是认真地回道,“因为她嫉妒我们王妃嫁给了我们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的王爷。”
“哼。”擎鸢冷哼一声,“还是丞相府出来的嫡女,尽会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江畔有些惊讶地朝擎鸢、汐颜望去。
这两个人是齐重衍的人,按道理来说她们应该是知道齐重衍喜欢江玥的。
可现在看起来她们怎么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江玥呢。
江畔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意味深长地对素月菱月俩人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往后离你们的沐春姐姐远一点。”
素月菱月对视一眼,低眉颔首,“是。”
江畔起身,捋了捋衣袖,“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擎鸢和汐颜不动声色地跟上去,留下素月和菱月心事重重地对望。
屋外,齐重衍坐在特意铺了两层软垫的轮椅上,目视前方。
他的手指时不时转动拇指上的玉戒指,当看到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发髻的江畔走出来时,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都说江玥江畔两姐妹长得像,可如今看来,齐重衍竟觉得江畔的容貌更胜一筹。
江畔笑眯眯地望着他,张开手展示,“怎么样?”
“一般。”可能是想到了什么,齐重衍脸色瞬间变臭,“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目光从轮椅上划过,江畔慢步来到齐重衍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我以为你能一直好好说话,你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