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以为找到正确线索的感召下,鲁子鸣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遍又一遍穿梭在镜壁之间,测量镜壁的长短,观察每一个分隔空间,寻找之间可能存在的线索。
有人说过:真相永远藏在迷雾之后,显然他高兴的有些太早了。
镜壁的确存在,并非他凭空想像的,相互垂直交织的镜壁像一条条看不见的长墙,将空间分隔成一个个相同大小的空间,每一个空间长宽各千步。
奇怪的是,镜壁分隔出来的空间既然相同,为什么还要使用镜壁,这里面应该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存在既有其合理性,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个空间,但不管是谁都不会把能量浪费在没有用处的镜壁上。
好在分隔出来的空间并不大,他在几个独立的空间中转悠了半天,依然决定放弃了看似无用的探索,将精力转到了镜壁的研究上。
镜壁可以将空间分割开,但并不影响前进的道路和方向,最多是视线被限制在千步之内,跟自己能不能走出去好像没什么关系,他需要找出困住自己的原因。
突然出现的多彩果和七彩鱼一直困扰着他,他不敢去想,有不得不去面对,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太奇怪了,就像有人在暗中跟自己在变魔术,真的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吗?它(他、她)为什么不出现,它是这里的神,还是这里的造物主。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它,它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里,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里的一切都不像真的?紫色的苍穹,平整的草地,看不见的镜壁,结着五颜六色果实的大树,还有深潭中的七色彩鱼,这里听不到任何额声音,感觉不到有空气的流动,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看不见边际的牢笼将自己死死的困在里面。
他脑海里一片混乱,翻江倒海没有头绪,静静的坐在树下,不喜欢抽烟的他,现在颤抖的手指里夹着一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尽的香烟。
也许只有尼古丁才能强压住一颗浮躁、恐惧、隐隐感觉颤抖的心脏,哆嗦的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喃喃自语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是他第三次感到绝望、害怕、无助,第一次是听见父母的噩耗,第二次是看见丧尸在疯狂的追杀,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他挺过来了,在族人的帮助下,他感觉天塌了地陷了,天空是灰色的,生活是苍白的,亲人的远去,未来的迷茫,还没有走出大山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没有未来的人生。
第二次他因为害怕,恐惧和害怕让他不敢面对,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整个世界都在凄厉的惨叫,到处都是杀戮,丑陋的丧尸追赶着惊慌失措的幸存者,他选择了逃避,他不是英雄,他会退缩、会胆怯、会躲在黑暗出瑟瑟发抖,可是他不想就那样被丧尸咬死,第二次他在绝望中挥起了手中的刀。
他只是一个平凡如蚂蚁般存在着的生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即使是他在获得大奖赛奖杯的时候,别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默默的学习,默默的生活,默默的长大,也许再过十年,他会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娶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和她养育一个可爱的孩子,默默的度过这一辈子,最后也许只有亲人能记得他的名字,他会消失在人生的长河里,连一个浪花都不是。
可是现在,家没有了,学也没用了,生活全毁了,人生再一次变得黯淡起来。
他是脆弱的,心灵是破碎的,没有杨家集那些人认为的坚强和强大,只是他从来都不敢去面对现实,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崩溃、会发疯、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活下去,并不是因为他怕死,生比死更可怕,跟让人沮丧,可是他还是要活下去。不想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怕他们问自己,怕他们伤心,怕见到他们流泪的样子。
他恨生活的残酷、很人生的不公、恨周围那些冷眼,他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一切,他拼搏、他忍受、他咬着牙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夜晚,是父母那倔强的身影在支持的他,他不会让父母失望的。
“你他玛的想玩我,就来吧!我接着!”
“我看你怎么玩我,有本事都使出来,没有什么可以困住我,我一定会从这里走出去。”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怕你,我会找到你,不管你藏在那里结果都一样。”
愤怒代表不了一切,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只能表达一种人生的态度。
他血红的眼眸深处是一股坚韧不屈、是一种与困难抗争的信念,是多年来压抑的痛苦在爆发,宣泄之后是冷静、是坚毅、是顽强,是一种力量。
不管做了什么,剩下的时间还是要过日子,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他可以哭、可以伤心、可以流泪,最后只要不死,还是要面对生活,要填饱肚子、要去学习,要去生活。
这是生活中磨练出来的坚强,和环境无关,和性格无关,是一种人生的经历,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就算再艰难他也会坚持下去,这已经是他意识的一部分,深入骨髓存在于每一个细胞里。
擦干眼泪,狠狠的把烟头扔在草地上,踏上一只脚,刚才的一切已经消散,发泄过后,自己还要面对现实。
眼睛盯着深潭里的七彩鱼和大树上的多彩果,“不是会凭空造物吗?我看你怎么在我的眼前大变活人”,无辜的七彩鱼再次被屠杀殆尽,大树上的多彩果被他摘下一堆,有的放在草地上,有的塞进了背包里,有的被他扔进了深潭中,身体靠坐着大树旁,面前点着一堆淼淼的青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围,难不成它会隐形不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在11点30钟的位置上,虽然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但是从自己困的程度来看,应该是人体自然睡觉的时间,可是他不敢谁,他要看是谁动了自己的乳酪。
点燃一只香烟提提神,眼睛从地面到空中扫过,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强撑着睡意朦胧的双眼,“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