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商没有说话。
只是又从手提箱内拿出一个对讲机，递给了白黎。
“对讲机？”
白黎眉头一皱。
他一时之间有些没搞懂游商的意思。
这是准备交流的意思吗？
就在白黎想到准备交流的时刻，手臂上的肉质触手直接腾出，缠绕着对讲机收了回来。
因为在药剂的作用下，主管的部分身体组织已经与白黎共生。
主管那舌头伸长的能力，现在居然也能被白黎使用。
当然，拥有这种能力，白黎的心情可称不上什么美妙。
他能感受到，那块肉还在觊觎着他心中的光。
除非白黎心里的光完全消散。
否则终有一天，它还会卷土重来，将白黎吃干抹净。
但现在不是思考未来的时候。
白黎看向手中的对讲机。
“喂？”牧宇的声音从对讲机内传来。
“牧宇先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黎身体稍微一松。
虽然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但是在眼下这种时刻，能听见熟人的声音，真的很好。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黎看着游商的恐怖身影，犹豫着问道。
牧宇知道白黎对游商还有所忌惮，于是安慰道。
“他是给你送货的自己人，你完全可以信任他。”
而游商一指地面的手提箱，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白黎苦笑一下。
驱使诡异来送货，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楚，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他刚刚已经死在这里了吧。
“那个，牧宇先生。”
白黎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您。”
“释子集团，恐怕是一个评价为A级的副本。”
“嗯，我知道啊。”
牧宇没什么惊讶的语气。
从最开始的d，到疯人院的c，再到伐木场的b。
对于释子集团的难度评价，他早就有了猜测。
“您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白黎苦笑了一下。
“我们支队，原先完美通关的最高难度副本，也只有c而已啊。”
一下子跨越两个等级，白黎只能说有心无力。
粗略计算一下。
释子集团的暗面塔明面上有三十层楼，再算上牧宇所在的一楼安保，光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规则，恐怕就有数百条之多。
而这些规则还不一定相互之间具有联系。
释子集团内每一层都有着截然不同的规则，这该让他如何分别？
“只有c吗？”牧宇回味了一下白黎的话。
“可是你们攻略组，不都应该完美通关了不少次副本吗？”
“您不知道吗？”这次白黎反倒显得有些奇怪。
“完美通关副本之后，不代表着下一次进入的副本会提升难度。”
“毕竟难度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很大可能，还是在原难度徘徊。”
竟然是这样。
牧宇摸了摸下巴。
那他为什么难度跨越会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他做的太过分了？
“先别管难度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牧宇直接敞开说道。
“我要你，提升你的业绩。”
听到这话白黎脸色苍白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有些为难。
“如果要提升业绩的话，势必会创造更多的污染源......”
牧宇打断了白黎的话，“别着急，如果说，这些污染源我们全部都买下来呢？”
“我们都买下来？”
听上去，像是个好主意。
但是白黎还是苦笑着提醒牧宇不要想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您知道这些污染源，需要多少表世界的货币吗？”
在白黎的描述下。
即使是最基本的小护符，也至少是五千元打底。
而高一档次的小菩萨，则是五万元起步。
能被称呼的菩萨，价格高到五十万以上。
那些有名有姓的菩萨，被订到了五百万的价格。
而佛，则是五千万。
“不贵。”牧宇说道。
实则也确实不贵。
毕竟只是表世界的钱而已，五千万就能请走一尊佛，确实不贵。
不过说来也好笑。
在释子集团之内，即使是要散布污染源，居然也要给人分个高低贵贱。
富人请走佛祖和菩萨，享受着佛祖和菩萨那扭曲的“庇护”。
穷人只能买得起护符，或者干脆就是疯人院中堆肥的肥料。
可想而知。
纵使今后世界完全被污染源侵占。
富人依旧是诡异中的强者，依旧是站在其他诡异头上的存在。
“但是我们从哪里拿到钱呢？”白黎说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表世界的现金，牧宇拥有的并不多。
别说五千万的佛祖了，就算是五百万的菩萨，牧宇也买不起。
果然，他还是只能用暴力的手段，像刚刚对二十层做的这样，一层一层的清理过去吗？
不！
牧宇突然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谁说我们没钱了？”
“想想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白黎有些奇怪。
“我是主神空间的参与者，攻略组的支队长，是这样吗？”
“不不不，再往下想一点。”牧宇提醒道。
“我是...释子集团的客服！”
“yes!!!”
牧宇的声音兴奋起来，白黎终于认识到了他的身份。
“我们现在可是释子集团的职员。”
“集团的钱，就是我们的钱！”
瞬间三名董事也明白了牧宇的打算。
萧蓉更是直接开口道：“现在企业的法务部不在，手续可以由我们代劳。”
“你只需要根据我们的指引去做就好。”
按照萧蓉的说法。
白黎只需要以集团的名义，向巨企贷款，然后用贷款来的钱，购买集团内部的佛像。
最终再以个人的名义，将佛像赠予巨型企业。
而白黎也将因为无法支付欠款的缘故，被连本带息的强制执行。
这笔钱，两袖空空的白黎是付不起的，自然得由集团来代付。
而主管已经被处理掉，就凭剩下那些眼中无光的职员，根本不会阻拦白黎的动作。
他们能不能发现白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还是两说呢。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被摧毁于内部。
如此一来，至少在明面上，释子集团的流水将突飞猛进。
实际账户则不进反退，钱财和货物都流入巨型企业掌中。
敲骨吸髓之下，用不了多久。
“这里，就是我们的公司了。”
牧宇和三名董事，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