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根小小的试管和一小包大米也出现在牧宇手里。
趁着工头还没回来的功夫,牧宇悄悄来到咖啡机旁,将苦难试剂倒了下去。
紧接着又放下大米。
顿时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简直跟垃圾场里和腐肉一起堆放了三十年的臭袜子有的一拼。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牧宇赶忙将咖啡香精抓了一把塞进咖啡机内的不知名液体里。
顿时,刚刚那股腐臭的气息瞬变成了无比醇厚的咖啡香味。
同时原先有些五颜六色的不知名液体,也在香精的染色下变成了焦糖色。
牧宇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完全覆盖了物体本身的味道和色彩吗?
不愧是巨企的科技与狠活。
以牧宇从父亲那融资来的,高阶的剧毒化合物制作技术,居然完全看不出这香精究竟是用什么原理达成的。
屋内咖啡的醇香味越来浓郁。
牧宇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连他这种不懂咖啡的都想拿起来喝一口,那些真正喜欢咖啡的人,真的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吗?
如果不是包装上写着三级化学致瘾物,牧宇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喝上了。
不过咖啡的香气,此刻也飘出了屋外,逐渐勾引起工头的味蕾。
工人们虽然也闻到了这股香气,但发觉香气是从工头的房间飘出来的之后,还是压下了嘴里的口水。
倒是工头紧闭着双眼,头上不断有汗珠滴落。
要虔诚,他必须要虔诚。
只有虔诚,佛才会保佑他。
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工头愤怒的睁开了双眼,这么香他怎么虔诚的祈祷啊!
但仔细一看,香味却是从自己的房间内飘出来的。
“是咖啡?”
工头挑了挑眉毛。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离开屋子前还泡了咖啡?
不过眼下咖啡的气味已经完全阻碍了工头的祈祷。
既然如此,先喝口咖啡,祈祷的事情明天再做也不迟?
看似犹豫,实则没过几秒钟,工头就将祈祷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只是知道伐木场里有脏东西而已。
但真要说他对佛有多么虔诚,那纯粹是开玩笑。
现在拜也拜了,他回去喝口咖啡怎么了?
如此想着,工头扫了身边还在虔诚跪着的工人们一眼,直接起身离去。
见工头要回来,牧宇拿着剩余的咖啡香精,迅速躲进了咖啡机下面的柜子里。
工头进屋后直接将房门反锁。
根本没注意到柜子的缝隙,而是搓了搓手,走到了咖啡机面前。
“今天的咖啡,可真香啊。”
工头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泡出这么醇厚的咖啡的。
如果以后伐木场没有了,他去开个咖啡店,应该也会很赚钱吧?
想到这,工头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他喝下去了?
牧宇透过柜子的缝隙,注意着工头的动作。
却见那工头在抿了一口咖啡之后,喝咖啡的动作越来越浮夸。
从大口大口的喝下,再到后来,因为嫌弃咖啡杯太小,工头干脆直接拿壶往嘴里灌着。
甚至没能完全捣碎的米粒卡在他的喉咙里,他都全然不觉。
这就是三级化学致瘾物的威力?
牧宇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傻傻的尝一口。
便宜的东西有便宜的道理,这玩意是真的不能碰呐。
然而就在工头快要将咖啡喝到底的时候。
屋子内的家具,突然开始变得锈迹斑斑,构成木屋的木材也变得无比腐朽。
这场景,和当初沐小林撤离疯狂时的场景,好像有些相似。
滴答。
这时,几滴咖啡突然从上方滴落。
一张扭曲的面孔,突然贴到牧宇正在看着的缝隙前。
工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牧宇。
“找到你了!”
咚!
牧宇直接一脚将柜门踹开。
却发现前方已经无路可逃。
工头的身体好似变成了血肉凝聚而成的蛛丝和烂泥,直接黏在了腐朽的木墙之上。
如果想要逃,就必须拿刀将工头的身体切开,才能看到出路。
拽着修长的脖子,扭曲而又疯狂的面孔再一次贴近到牧宇的面前。
但这一次,他的声音并不恐怖,而是显得有些惶恐。
“是你,是你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
“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因为被强制变成诡异的缘故,才刚刚变成诡异,工头的人性还未完全消散。
此刻的他只感觉无数的痛苦正在自己的身体上汇集。
就好像有谁将他的皮肤撕开,然后用钉子狠狠的钉到木墙之上。
那种痛苦,是旁人根本无法体会到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明明外面还有那么多低贱的工人,明明我还能为你引来更多的工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工头的声音越发疯狂。
恍惚间,他已经将牧宇认知成了他意识里的另一个存在。
那个让伐木场失踪了无数工人的存在。
他好后悔。
为什么自己要相信牧宇这群诡异的人。
明明从来没有工人跟着肥料一起到来过,明明从来没有!
无尽的痛苦之下,工头的人性已经逐渐丧失。
他猩红的眼睛看向牧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嘻嘻,嘻嘻嘻。”
“无所谓了,你也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留下来陪我吧!”
“咯咯咯!”
就在这时,房屋外的异响,引起了它的注意力。
他扭曲的面孔猛地朝窗户看去。
看到的却是无数扭曲的......鸡?
那些鸡有的长着婴儿的头颅,有的躯体一部分变成了人类的手脚。
但这些身体部位如果出现在鸡的身上,只会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荒诞。
牧宇突然想到,研究员好像说过。
他们在这些鸡的身上,注射了什么突变因子和人类的dNA。
他们究竟对这些鸡干了什么啊!
然而很快,工头扭曲的表情,就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那些鸡,是怎么回事?
他此刻血肉糊在墙上,几乎与木屋融为了一体。
因此他也能感受到,越来越多这种扭曲的鸡,正在朝着这个小房屋聚集。
它们爬上了房屋外层的每一片角落。
它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