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收回针，屋内烛火燃烧，飞鸟、流光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笑三步攥紧扇柄：“流光，你说。”
流光将自己在花街发现重伤的燕绥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强调他藏在门房的时候发现追踪燕绥之人是罗锦绣左膀右臂，白芷。
毫无疑问，天香宝罗刹发现燕绥。
无机写下药方递给流光，皱眉道：“燕绥身上有一种香味，是能让影子被迫出现的一种药。”
十二影子分两种，一种是类似飞鸟、流光、燕绥探查、追踪、潜伏等任务，需极高的轻功造诣，一种是类似无机、晚来、红叶等精于旁门左道，武力为辅。
而以轻功为主的影子自幼挑选出来的时候用药温养，以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可这种药最怕一种药香，一旦影子闻到便会根基不稳。
燕绥便是最好的例子。
可那种香，除了十二楼以外只有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才知道——无霜。
前文有提，无机跟随无霜学医，是因为饮冰小阁与十二楼一向有来往，饮冰小阁作为老派宗门甚至比十二楼要久远得很，从不知多少年前就有合作。十二楼提供各处奇怪病症，饮冰小阁提供影子学习机会。
笑三步幼时在饮冰小阁呆过，影子的奇特处饮冰小阁曾研究，但原理不难且容易破解，饮冰小阁看了会儿便没什么兴趣便放下了。
可没想到今日竟能看见有人用这种香攻击影子。
无机说：“香并不打紧，严重的是他内腑受损还中毒，忌讳内腑无法驱除毒性，只能半压毒性般调养内腑。”
笑三步面色发黑哑声问：“后果。”
无机叹气，“能活，保住武功但受毒性侵扰五脏从此缠绵床榻，或者废除武功做一个普通人，但身体也需要长期服药。”
飞鸟手微微一抖，这批影子是一起出来的，他......
笑三步合眼，烛火轻轻爆裂，飞蛾扑簌簌围绕暖色上下舞动。“让他选择。”
“主子！”飞鸟跪在地上，“燕绥、燕绥从未出错过，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他吧主子！”
可没想到重伤昏迷的人此刻竟然清醒过来，刚开口血便涌出来，无机三两下银针刺穴压制，端水让他漱漱口。
笑三步走上前，低头看着燕绥。
“治好罗锦绣、帮助回春坊医治发疯的弟子之人是无霜，她与天香宝罗刹合作了。”
笑三步压下他的手，“我知道，别说话，活下去。”
燕绥激动起来，眼中像是有烈火燃烧，“不、不用了，还有、还有，我闯进天香宝罗刹灵堂，最上面有个牌位写着天香、天香......”
后来燕绥便晕了过去，笑三步闭闭眼，“无机，保住他的命。”
“是，主子。”
笑三步见过燕绥之后一头扎进典籍室里一天一夜未曾出来，他往前翻阅百年前的典籍，那时候十二楼不如此刻壮大，得知讯息极少且没什么价值，笑三步不曾有过兴趣，高高束于典籍室权当摆设。
可如今，他从摆设里却发现自己一直在绕圈子的中心点。
在出苗疆的时候他曾对欧阳玉说过“隐莲教是一百年前的邪教，为了练剑从人血浴剑模，铸成魔剑七星、七杀、七隐，当时江湖无人能敌。但正当隐莲教如日中天的时候，教中似乎发生内乱，江湖中人趁此机会灭了隐莲教。”等话。
此话没错，隐莲教的确发生内乱，内乱的源头典籍并未记载，更像是本提笔写却未写全，只留下墨点让后人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