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年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冰霜。
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着面前的水杯,突然水杯破碎,瓷片划破了了掌心。
时清浅:“好了,好了,我收回刚刚说的话。”
这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啊。
哎,既然现在说不通,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再说。
易流年将时清浅的手拿开,轻松的擦了手上的血。
突然开口说道:“明知道是陷阱,自己还要亲身往里跳,只为了看清楚是什么陷阱,你是不是傻?要是别人有歹意,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时清浅:“……”原来他生气她的是这个,她还真是没有想到,心里突然有一点感动。
既然易流年也是为了关心她,她也只能说了软化,让他消消气,时清浅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别生气,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时清浅说了一大堆软化,又说了半天,易流年脸色才终于有所缓和。
终于时清浅还是在易流年面前败下阵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有那种魔力,让自己在他面前一再妥协,一再退让。
时清浅回到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昨天的那一切父慈母爱再一次荡然无存,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父慈母爱,他们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而已。
时景天仍旧是气不过,生气的问时清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和王公子见面,让你一定要拿下王公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说的话当做是耳旁风了是吗?你现在就给我再给王公子打电话告诉王公子,让王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清浅懒懒的开口说道:“现在根本不是我打不打电话的问题好吗?现在的问题是王公子嫌弃我长得丑,没看上我。”
时景天一听,顿时更加恼怒,了说:“你还有脸说,被人嫌弃是很光荣的事情是不是?从小你就做什么都不行,如果就连自己的长相都被人嫌弃,你连做个花瓶的资格都没有吗?简直跟一个废物一样,有什么用。”
时景天完全不顾及时清浅的心情,对时清浅一通乱骂,时清浅也懒得理会时景天,她的基因来自哪里,他是不是忘了,也懒得跟他争辩。
反正骂她丑就等于是骂他自己,人家爱骂自己,酒骂去呗。
时清浅越是这个态度,时景天越是生气,最后摔门走了出去。
时清浅弯了弯唇,压根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正准备上楼,柳絮絮走了过来,黑着一张脸对时清浅说:“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很能魅惑人的吗?怎么这一次没有成功?是你不想还是你不愿意啊?”
时清浅被这人的口气给恶心到了,于是反过来问:“我魅惑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再怎么魅惑人也没有魅惑有夫之妇。”
柳絮絮被时清浅这句话给气得不清,伸手就要打时清浅,不过时清浅一把伸手将她的手给看了下来,并且紧紧的桎梏住她的手腕,语气狠厉的说:“你,没资格打我。”
说完甩手将柳絮絮的手给甩了出去。
第二天,王家果然提出和时清浅在咖啡厅里和王子龙约定的一样要求,就是要找一个除了时清浅之外的女孩结婚,并且比他们昨天商量的更猛一点,直接说,听说时家有两个女儿,另一个女儿天生丽质,聪明贤淑,正适合做他们王家的,除了时薇薇,其他人王家不会考虑。时薇薇一听到这话便生气了,凭什么会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的?肯定又是时清浅干的好事。
时薇薇愤恨的瞪着时清浅。
柳絮絮更是把所有的怨恨都发在时清浅的身上。
怒视着时清浅说:“肯定是你,是你干的好事。你跟王子龙商量好了的是不是,你想害我们家薇薇,你这个心里深沉的小人。”
听到心里深沉这句话的时候,时清浅就笑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有人居然能够不要脸的在她面前说她,心里深沉,关键还是她自己最深沉,她自己深沉的像是一只老狐狸,还怎么有脸说别人心里深沉的。
时清浅吹了吹头上掉下来的一小缕刘海对柳絮絮说道:“我有没有陷害你家宝贝闺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王子龙,确实是喜欢你家闺女,希望和你宝贝闺女喜结连理,你看你自己得了这么一个乘龙快婿,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直阴沉着脸,跟我在这里纠缠些什么,再这个样子的话,就显得你太蠢了,未来女婿可是会不高兴的。”
贝贝说完,冲柳絮絮笑了笑,就自己上楼了,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个虚伪的家庭,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他们现在看起来才是和谐的一家人,而她现在在这个家里,就好像是一个多余的外人一样,所以,她这个外人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留在这里,与其每天都在这里看人脸色行事,不如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住
“易流年”。
这样的家庭不要也罢。
时清浅想到离开,有些话有必要给易流年说清楚,于是给易流年打了电话。
易流年听到这电话以后,马上跟时清浅说明自己很快会过来,易流年过来以后,时清浅很严肃的问了易流年
“易流年,有些话,我想要跟你说清楚,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我……”
时清浅还没有说完,易流年却突然倾身过来靠近时清浅说道:“你不愿意我在你身上浪费时间,那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可好?”
时清浅:“……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易流年:“好!”
易流年声音沉沉的问时清浅:“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要说什么你现在不想结婚一类的,我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放弃。”
时清浅:“……”
时清浅认真想了想,易流年的脾气,还真不是说让他放弃就能够放弃的人,要真想让他放弃必须给她下一记猛药。
时清浅想了想说道:“我心里有人了……”
易流年突然打断时清浅的话说道:“别说不是我,俗!”
时清浅:“……”
什么鬼?感觉自己要说什么话,易流年都知道一样。
他不会有读心术吧?
时清浅头疼的拍了拍脑袋,看来对易流年需要改变策略了。
时清浅突然站起来,走到易流年的身边,笑眯眯的对他说道:“其实嘛,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心性稳定,喜欢一样东西,也就是只有三分钟热队,很快就会喜新厌旧,但是你呢,长得这么好看。我不忍心将来你也被我甩了伤心。”
易流年轻笑一声:“不会有那么一天,敢不敢试试?”
时清浅:“试试就试试。”
现在这种情况,那就先答应他好了,只要自己先答应他,然后再各种想办法。
易流年弯唇一笑,声音清脆:“好,女朋友。”
当即易流年拿出一条项链,起身走到时清浅的身后,从后面俯身给给时清浅戴上。
戴好后,易流年将下巴搁在时清浅的肩上,对时清浅说道:“这是定情信物,你赖不掉了。”
时清浅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她转身面对易流年,眸光里满满的疑惑问道:“你怎么有女孩戴的项链?这不是特意给我买的吧?”
易流年说道:“当然是特意给你买的。”
时清浅说道:“确定这是准备送给我的?”
自己这刚刚才答应跟他交朋友,他就拿出一条女生的项链,要么是提前买好,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他,要么是买给别的女人的。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
这个男人……
时清浅伸手抚摸了摸这条项链,自然也接受了他的这条定情信物,呵呵,她一定会让他后悔自己曾经送出这么一条项链的了。
一个个分手计划已经在时清浅的脑海中不断形成。
易流年自然知道时清浅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弯了弯唇根本不在意,时清浅心里想的那些事情,他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让她有机会那么做,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
易流年对时清浅说道:“既然是我的女朋友了,为了表明我的真心,我带你去见一见我的家人。”
时清浅一听要见家人,脸色就有点儿慌了,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怎么就开始见家长了?这样的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易流年大概是看出了时清浅的心思,于是对时清浅说道:“方向,不是大场面,只是去见一见我的祖母,他老人家刚好过来这边。”
时清浅一听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只是去见一见你祖母一个人?”
太多了人可不行。
易流年点点头道:“当然。就它一人。”
时清浅看到易流年提到自己祖母的时候,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流淌过一抹温情,于是,猜测,易流年的祖母,应该是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不小的地位,那么,如果他找的女朋友,不和她老人家的心意,那么,是不是他们就成不了了?
时清浅别的不知道,但是知道易流年的家世是比较显赫的家族,一般那样的家族长辈都比较讲究,他们会希望自己的子孙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如果……
时清浅想了想,问易流年:“什么时候?”
易流年见时清浅答应的那么干脆,略微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明天十点点我去接你。”
时清浅一听,时间还可以,那么她要回去好好准备一番,等着见那位老奶奶了。
第二天,时清浅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要准备今天去见老人家穿的特别的衣服。
时清浅深知道,易流年他们那样的大家族一般都比较在意女孩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还有就是他们的长辈一般都比较强势,肯定不会喜欢自己子孙辈找一个不合自己眼缘的女孩娶回家。
所以,要击退易流年,最好的办法就是易流年祖母亲口说不喜欢她,如果易流年的祖母不喜欢她了,那一切不用她做什么,老人家就会帮助他解决掉这个麻烦!说不定,还会像一些言情小说里面一样,直接甩出一张几百万银行卡,让自己离易流年远一点,哈哈。
时清浅这样想着,心里就就觉得美滋滋。生活很美好的。一切根本没有那么糟糕,只要自己肯换一个眼光看世界。
时清浅一早上就开始出门,特意买了破洞牛仔裤,身上一件宽松的破洞体恤,头发故意打乱,随意的扎成一个丸子头。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混社会的不良女孩哪里有一点儿大家闺秀样子,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见老人家嘛,时清浅也准备的了见面礼,当然她那个见面礼可不是精心准备的,而是在路边随意买的。
到了十点钟,易流年果然准时国家级接她。
时清浅满心以为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易流年肯定会很后悔,让自己去见他祖母,会取消这个想法,没有想到,易流年见到时清浅这个样子,目光有一瞬间的愣住,然后,弯唇一笑,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的位置,给时清浅打开车门,护着她进去。
时清浅很是意外易流年的反应,不过,没有关系,他不在意,不代表他的祖母也不在意。
一路上,易流年专心开车,并没有过多的跟时清浅说话。
时清浅自然也懒得搭理他,快到地方的时候,易流年突然问道:“你确定要穿这样一身去见祖母?”
时清浅心里一阵得意,果然,还是嫌弃了吧?易流年还是看不惯自己这样的一身打扮了吧?她就说明嘛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喜欢这种风格的女孩,易流年肯定也是怕自己的祖母嫌弃自己这样的一身打扮,怕她讨厌自己,心里开始动摇了吧?早这样不就好了?还来这里干嘛了?
既然易流年退缩了,她现在反而不愿意退缩了,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