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他挂完电话,堂堂一直没有回他电话,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没有错的,因为他让堂堂看时清浅有没有睡着,如果没有睡着就打电话告诉他,但是堂堂从进去就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而且从这里面看,清浅的房间的灯一会儿打开又一会儿关上,后来还是打开了,所以他确定时清浅是没有睡着的。
她果然还是失眠了,易流年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烟也一颗接着一颗的点着,其实有堂堂在,他完全是可以亲眼上去看她一眼,让自己放心的,因为堂堂可以给他开门,但是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时清浅之所以是有心事,就是因为他。
她难过,他也应该陪着一起,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
第二天,时清浅因为夜里睡得比较晚就起床也很晚,她揉着微乱的头发,惺忪着一双眼睛,穿着拖鞋,阳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显示着时间已经很晚了,时清浅起床去打开窗帘,迎着阳光,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迎着阳光绝尘儿去,车速太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车,那辆汽车就不见了。
堂堂已经先于时清浅起床了,看到时清浅起来,马上给时清浅端来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时清浅闻着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时清浅刚刚夹起一个包子,突然想到了这包子从哪里来?
时清浅皱褶眉问堂堂:“堂堂这包子是谁买的?你下楼了吗?”
堂堂说:“妈妈,饿了,我打电话给保安叔叔,是保安叔叔帮忙买的。”
堂堂说完,怕时清浅不相信,又说:“还没给钱呢?”
时清浅想了想,自己的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物业还是可以的,只要有钱,别说是买包子,就是扔垃圾他们都愿意给你干,所以,时清浅也就相信了。
当然了,时清浅一边吃,一边对堂堂说:“是保安叔叔,你告诉我,一会儿,我把钱给他。”
堂堂朝时清浅伸出小手说:“妈妈,你把钱给我吧,我没有问他的名字,但是只要我再一次见到他就肯定认识他,你把钱给我,我去送给他。”
堂堂当然不能告诉时清浅是谁给他买的包子,因为这个包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保安买的,而是易流年一大早上排了好久的队才买来的,时清浅最爱吃的那家包子。
易流年特意叮嘱堂堂不要告诉时清浅,那包子是他买的,也许是怕时清浅知道以后不愿意吃了吧。
时清浅也没有多想,就真的把钱给了堂堂让他去给了保安。
并且叮嘱堂堂出门要注意安全,时清浅吃完包子,正在收拾餐桌,就听到了门铃声,时清浅以为是堂堂忘记带了钥匙,就赶紧过去,给堂堂开门,一开门看见的是林小乔。
时清浅愣了一下,往林小乔身后看了一眼,林小乔不满的嘟着嘴说:“看什么呢,不欢迎我呀。”
时清浅手回视线对林小乔说:“你怎么来了,路上有没有看到一个超级好看的小男孩。”
林小乔听到时清浅这么说,无语的白了时清浅一眼说:“不是吧,我知道你花痴,可也不知道你竟然花痴到了这么个地步,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时清浅无语的看着林小乔,最后,佯装生气的动手敲了敲她的脑门说:“瞎说什么了你,那是我儿子。”
林小乔进屋,正准备坐下,被时清浅这句话惊得直接一跌坐到了地上,林小乔夸张的眼神看着时清浅说:“我特?你说什么?你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才几天没见你,你就生出一个会走路的儿子了?你生的是哪吒吧?一落地就长大了?”
时清浅很不满的白了林小乔一眼说:“就生个哪吒怎么滴,一会儿就让他来打你这个老妖婆。”
时清浅跟林小乔打闹了几句,就开始正色给林小乔说了堂堂的身份,林小乔也静静的听着。
堂堂出门找个公共亭给易流年打了电话,正准备回来,就被李韶华派出来的人给盯上了,在堂堂快进小区的时候,跟踪的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时清浅所在的小区的位置,又觉得这个小区的治安还是比较好的,害怕一旦进了这个小区,就没有办法再抓到堂堂了,所以,在堂堂正准备进小区的时候,就被他们突然抓进了一辆面包车里面带走了。
时清浅看了看时间,觉得堂堂怎么出门那么就还没有回来,去找保安是不需要出小区的,于是她就给物业的保安打了电话。
询问了情况,结果一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人给他们家买包子,所以堂堂根本就没去保安室还钱。
时清浅挂了电话有点儿慌了,堂堂并没有去保安室,他又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能去哪里呢?
林小乔看时清浅的脸色变得那么凝重,有些紧张的问时清浅:“怎么了?浅浅,是堂堂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时清浅说:“堂堂可能不见了。”
林小乔一听,马上就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报警。
林小乔说:“那赶快报警吧。”
时清浅大脑有片刻的死机,想到了那笼包子,那是徐记包子铺的包子,平时生意非常好,每天都要早早的去排队才能买到,但是距离这里也不近,保安也不可能那么早去排队给她买,那么可能是易流年买来的。
那堂堂会不会在易流年那里,刚刚这样一想,时清浅的手机里进来一条陌生的号码,对方告诉她,堂堂被易流年带走了,易流年要把堂堂送去给李韶华。并且附上一张堂堂和李韶华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中的堂堂是穿的今天早上出门的衣服,所以照片是真的。
时清浅的脸色瞬间变冷了。
是的,如果是易流年那就对了。
时清浅想明白这个事情以后,想了想,打算去找易流年。
在时清浅出门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易流年站在一辆车子旁边,旁边有一个女人,时清浅便走了过去,她走近的时候,看清了那个女人,本来时清浅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个女人,但是当她叫住易流年的时候,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她们是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
时清浅叫了一声易流年,她不想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话,她让易流年到一边去,那个女人见时清浅居然能够叫动易流年,原本精致的脸渐渐阴鸷下来,在时清浅走的时候,故意抬脚拦了她一下,时清浅差一点就绊倒了,易流年快速伸手扶住了她,时清浅在自己站稳后,马上将易流年的手推开,脸色不善的瞪视着那个女人。
女人装作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时清浅看到女人这样的一张脸。心中冷冷呵,好一朵美丽的小白花。
易流年其实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动作,不过他却并没有要为时清浅出头的意思,相反,他却在等着看好戏,看时清浅手撕小白花的好戏。
时清浅的脾气他是太了解了。
时清浅看了看站在那里装做无辜的小白花,突然一脸笑容,冲着她说:“哎呀,这里还有一只那么可爱的小白狗呀!刚刚怎么没看到,小白狗你从哪里来呀。”
时清浅边说着,边朝她伸出了手。
……
林小乔侧身,给张妈让了陆,张妈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床单,心里微微诧异。
张妈眼底的那抹诧异,自然没有逃的过林小乔的眼睛。
张妈抱走床单的时候,客气的问林小乔:“太太,少爷他……”什么时候走的?
心里通透的林小乔笑着说:“我昨夜太困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不好意思啊。”
张妈笑了笑说:“太太您哪里的话,少爷工作太忙,定是早起上班去了,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对了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在厨房,您一会下来吃。”
林小乔点点头:“谢谢。”
对于张妈对她太太的称呼,她想纠正,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随她怎么称呼吧。这一世,她只想做个米虫,寻求个庇护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林小乔洗漱完毕,到楼下吃了早餐就回房了。
回到房间以后,她准备将自己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柜里,忽然想到顾城昨夜给他留下的那个“家规”,里面有很多的不许,其中提到最多的不许就是不许动他房间内衣物的摆放位置。
林小乔找了找看,不管是衣帽间,还是卧室的衣柜里都整齐有序的摆放了顾城的名贵西装,统一都是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就连第三种颜色的衣服都找不到。
新婚夜,林小乔一进顾城的房间,就被他嫌恶的逼退在了墙角蹲着。她也不在乎,靠着墙角抱着胳膊就准备睡觉。
这样的态度,让原本就对这场婚姻极度不满的顾城,更加厌恶。
顾城开口,声音凉薄且冷:“不许在我房间睡!”
林小乔看着这和绝世老公双手一摊,声音不急不缓:“你跟爷爷说去啊?”
林小乔是和顾老爷子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嫁给这个颜值爆表,身材爆表,脾气也……爆表,坊间传言身有隐疾,且性取向不明的男人。
简单来说,这场婚姻里,他们谁都不喜欢谁。
林小乔如此赤果果的威胁,遭来顾城愤恨的剜了一眼。
林小乔也不敢太惹这个脾气暴虐的男人,他们才刚结婚,万一把他惹毛了,不顾老爷子的感受,直接将她扫地出门,她不就白忙活了一场,她需要顾家这把巨大的保护伞保她性命。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惜命的很,可不想再次丢了性命。
前世要和渣男离婚,被渣男残忍杀害,重生在订婚当日,醒来以后马上和渣男退婚,以她前世对渣男陆博明的了解,他一定会对她怀恨在心,一定会再次报复她,但是顾家在帝都可以只手遮天,顶了顾太太的身份,他一定不敢动她。
林小乔决定跟顾城摊牌:“其实,你大可不必生气,你只需要做做样子给爷爷他们看就好了,他们也只是关心你,怕你真的如传闻那样……你只要让他们相信你那……方面正常就行。”
顾城听了林小乔的话,冷眸中划出两把冷刀子飕飕射向林小乔,声音比眸光更冷,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一字一顿:“传、闻、哪、样?”
边说着修长的大手用力一捏,“啪”的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捏碎。
林小乔脊背一寒,赶紧闭了嘴,生怕下一秒,这个男人将她当成那个水杯也给捏碎了。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重生后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对的。
看到林小乔眼神中的惧意,顾城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拿上自己的西装往外套,准备出门,眼不见为净。
林小乔见他要走,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要走,就说明他并不打算将她当成那个杯子给捏碎,她也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林小乔眼馋的盯着顾城身后的柔软大床,蠢蠢欲动。
顾城像是看穿了林小乔的心思,又回身声音冷冷的警告:“今晚,不许睡我的床。”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文件的某处敲了敲声音冷冷的说:“好好看看,这是家规,想留在这里,上面写的每一条都要做到,做不到,自己滚!”
说完,像是这里的空气已经被林小乔污染严重,逃离一样的离开了他自己的房间。
林小乔拿起顾城留下的那张所谓的家规看了一眼。
第二天,林小乔楼下佣人张妈的敲门声吵醒的。
张妈笑着对林小乔说:“我来替您换一套新床单。”
林小乔:“不用了,才用一晚。”
张妈为微笑着坚持,林小乔从张妈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势在必行,心中微微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也不想计较什么,就随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