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如数家珍一样,将李韶华给供了出来。
时清浅眼神凌厉的看向了那几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也弄不明白时清浅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子到底是生气呢?还是不生气呢?到底会不会放过他们呢?
于是就对时清浅说:“该说的我们全部都说完了,绝对没有再隐瞒的了,你说过放过我们的。”
时清浅懒懒的说:“我也没绑着你们,想滚自己滚。”
几个人听时清浅这么一说,都争先恐后的逃跑了,时清浅倒也不怕他们会再回来对她不利,这几个废物她还不放在眼里。
那几个人刚刚出去,就被易流年的人给撞见了,易流年冷眸看着那些人,给沈特助睇了一个眼色,沈特助立马明白易流年的意思,点点头,将那群人给通通带走了。
易流年进了仓库的时候,看见时清浅和堂堂,问:“没事吧?”
时清浅心里想,指望他的话肯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指望他的话,那肯定是没事了。
时清浅并没有打算跟易流年说他母亲的时候,倒是堂堂,先开了口说:“爸爸,是奶奶的人。”
堂堂话虽然剪短,但是意思却很容易理解。相信从那些人出去的时间,到易流年进来的时间算,易流年应该已经见过了那几个人,所以堂堂才会那么说。
易流年难得冲堂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赞同。
对时清浅说:“开了车来,回去吧。”
时清浅看回城里的路程还很远,难得的没有反对易流年的话,跟着他一起上了车,在车上,时清浅对堂堂说:“堂堂,你跟爸爸回去吧,妈妈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带你。”
堂堂一听时清浅要他回去易流年那里,生怕时清浅不要他了一样,紧张的问时清浅:“妈妈,我不调皮的,你可以工作,我不打扰你,如果你要出门,我可以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绝不会乱跑,你不要让我离开你,我好不容易有了妈妈。”
时清浅听堂堂的话,有些心疼,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一个孩子知道。
孩子的世界里应该是充满爱的。
堂堂靠过来的时候,时清浅闻到了堂堂身上的,那种属于孩子独有的奶香味,和他小时候身上的那种奶香味是一摸一样,想想自己也是太久没有搂过堂堂睡觉了,心疼的把堂堂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
时清浅记得自己家里好像是有一本儿童故事书,就起身对堂堂说:“等一下,妈妈去拿故事书来讲给你听,好不好。”
时清浅边说着,边起身去拿了自己放在书房的故事书,找到了以后,就拿回来,打开灯,坐在床头给堂堂读故事书。
堂堂不仅是在听故事,他还一边听一边提问题,时清浅一本故事书都要读完了,堂堂却一点儿的睡意都没有,倒是时清浅眼皮是越来越沉重了。
时清浅原本是因为有心事而睡不着觉,现在却哈欠连连,时清浅原本是后背靠着靠枕给堂堂读书的,现在身子却是越来越歪,到最后,时清浅已经躺倒了床上睡着了。
手中还拿着给堂堂读的那本故事书。
堂堂看见时清浅终于睡着了,赶紧起床,来到客厅的座机上,拨出了易流年的电话,堂堂将号码拨出去以后,那头几乎是秒接。
堂堂见易流年接了电话,就赶紧给易流年汇报说:“爸爸,妈妈已经睡着了。”
时清浅的楼下,易流年站在路灯下,身子靠着自己的车子,手中夹着香烟,听到时清浅已经睡着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十楼的窗户说:“好,你也睡吧。”
他从时清浅那里出来以后,就看出了时清浅的心情似乎是很低落的,他知道时清浅本身就是睡眠很浅很浅的一个人,平时很不容易睡着,就算是睡着了,也是很容易惊醒的,如果是本身有心事,那就更不容易睡着,或者说是很有可能是彻夜失眠。
所以他才故意给堂堂打电话,他一直在楼下看着十楼的方向,看到堂堂出来到客厅喝水的小小身影,所以他就往客厅里面打了电话,果然就是堂堂接的。
是他让堂堂去找时清浅,让时清浅给他讲故事睡觉的,因为时清浅虽然上学的时候很爱看书,但是她看书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在早上到上午的那一段时间看书,其他时间她是不看的,尤其是晚上,她只要一捧着书本就会睡觉。
所以他才想到让堂堂去找时清浅,让她给他读故事书的,这样才能够让时清浅睡着。
就从他挂完电话,堂堂一直没有回他电话,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没有错的,因为他让堂堂看时清浅有没有睡着,如果没有睡着就打电话告诉他,但是堂堂从进去就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而且从这里面看,清浅的房间的灯一会儿打开又一会儿关上,后来还是打开了,所以他确定时清浅是没有睡着的。
她果然还是失眠了,易流年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烟也一颗接着一颗的点着,其实有堂堂在,他完全是可以亲眼上去看她一眼,让自己放心的,因为堂堂可以给他开门,但是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住了,他知道时清浅之所以是有心事,就是因为他。
她难过,他也应该陪着一起,所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
第二天,时清浅因为夜里睡得比较晚就起床也很晚,她揉着微乱的头发,惺忪着一双眼睛,穿着拖鞋,阳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显示着时间已经很晚了,时清浅起床去打开窗帘,迎着阳光,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迎着阳光绝尘儿去,车速太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车,那辆汽车就不见了。
堂堂已经先于时清浅起床了,看到时清浅起来,马上给时清浅端来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时清浅闻着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时清浅刚刚夹起一个包子,突然想到了这包子从哪里来?
时清浅皱褶眉问堂堂:“堂堂这包子是谁买的?你下楼了吗?”
堂堂说:“妈妈,饿了,我打电话给保安叔叔,是保安叔叔帮忙买的。”
堂堂说完,怕时清浅不相信,又说:“还没给钱呢?”
时清浅想了想,自己的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物业还是可以的,只要有钱,别说是买包子,就是扔垃圾他们都愿意给你干,所以,时清浅也就相信了。
当然了,时清浅一边吃,一边对堂堂说:“是保安叔叔,你告诉我,一会儿,我把钱给他。”
堂堂朝时清浅伸出小手说:“妈妈,你把钱给我吧,我没有问他的名字,但是只要我再一次见到他就肯定认识他,你把钱给我,我去送给他。”
堂堂当然不能告诉时清浅是谁给他买的包子,因为这个包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保安买的,而是易流年一大早上排了好久的队才买来的,时清浅最爱吃的那家包子。
易流年特意叮嘱堂堂不要告诉时清浅,那包子是他买的,也许是怕时清浅知道以后不愿意吃了吧。
时清浅也没有多想,就真的把钱给了堂堂让他去给了保安。
并且叮嘱堂堂出门要注意安全,时清浅吃完包子,正在收拾餐桌,就听到了门铃声,时清浅以为是堂堂忘记带了钥匙,就赶紧过去,给堂堂开门,一开门看见的是林小乔。
时清浅愣了一下,往林小乔身后看了一眼,林小乔不满的嘟着嘴说:“看什么呢,不欢迎我呀。”
时清浅手回视线对林小乔说:“你怎么来了,路上有没有看到一个超级好看的小男孩。”
林小乔听到时清浅这么说,无语的白了时清浅一眼说:“不是吧,我知道你花痴,可也不知道你竟然花痴到了这么个地步,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时清浅无语的看着林小乔,最后,佯装生气的动手敲了敲她的脑门说:“瞎说什么了你,那是我儿子。”
林小乔进屋,正准备坐下,被时清浅这句话惊得直接一跌坐到了地上,林小乔夸张的眼神看着时清浅说:“我特?你说什么?你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才几天没见你,你就生出一个会走路的儿子了?你生的是哪吒吧?一落地就长大了?”
时清浅很不满的白了林小乔一眼说:“就生个哪吒怎么滴,一会儿就让他来打你这个老妖婆。”
时清浅跟林小乔打闹了几句,就开始正色给林小乔说了堂堂的身份,林小乔也静静的听着。
堂堂出门找个公共亭给易流年打了电话,正准备回来,就被李韶华派出来的人给盯上了,在堂堂快进小区的时候,跟踪的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时清浅所在的小区的位置,又觉得这个小区的治安还是比较好的,害怕一旦进了这个小区,就没有办法再抓到堂堂了,所以,在堂堂正准备进小区的时候,就被他们突然抓进了一辆面包车里面带走了。
时清浅看了看时间,觉得堂堂怎么出门那么就还没有回来,去找保安是不需要出小区的,于是她就给物业的保安打了电话。
询问了情况,结果一打电话才知道,原来根本就没有人给他们家买包子,所以堂堂根本就没去保安室还钱。
时清浅挂了电话有点儿慌了,堂堂并没有去保安室,他又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能去哪里呢?
林小乔看时清浅的脸色变得那么凝重,有些紧张的问时清浅:“怎么了?浅浅,是堂堂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时清浅说:“堂堂可能不见了。”
林小乔一听,马上就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报警。
林小乔说:“那赶快报警吧。”
时清浅大脑有片刻的死机,想到了那笼包子,那是徐记包子铺的包子,平时生意非常好,每天都要早早的去排队才能买到,但是距离这里也不近,保安也不可能那么早去排队给她买,那么可能是易流年买来的。
那堂堂会不会在易流年那里,刚刚这样一想,时清浅的手机里进来一条陌生的号码,对方告诉她,堂堂被易流年带走了,易流年要把堂堂送去给李韶华。并且附上一张堂堂和李韶华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中的堂堂是穿的今天早上出门的衣服,所以照片是真的。
时清浅的脸色瞬间变冷了。
是的,如果是易流年那就对了。
时清浅想明白这个事情以后,想了想,打算去找易流年。
在时清浅出门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易流年站在一辆车子旁边,旁边有一个女人,时清浅便走了过去,她走近的时候,看清了那个女人,本来时清浅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个女人,但是当她叫住易流年的时候,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她们是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
时清浅叫了一声易流年,她不想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话,她让易流年到一边去,那个女人见时清浅居然能够叫动易流年,原本精致的脸渐渐阴鸷下来,在时清浅走的时候,故意抬脚拦了她一下,时清浅差一点就绊倒了,易流年快速伸手扶住了她,时清浅在自己站稳后,马上将易流年的手推开,脸色不善的瞪视着那个女人。
女人装作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时清浅看到女人这样的一张脸。心中冷冷呵,好一朵美丽的小白花。
易流年其实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动作,不过他却并没有要为时清浅出头的意思,相反,他却在等着看好戏,看时清浅手撕小白花的好戏。
时清浅的脾气他是太了解了。
时清浅看了看站在那里装做无辜的小白花,突然一脸笑容,冲着她说:“哎呀,这里还有一只那么可爱的小白狗呀!刚刚怎么没看到,小白狗你从哪里来呀。”
时清浅边说着,边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