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年自从将堂堂给强行带回去以后,就不允许时清浅去看堂堂,堂堂见不到时清浅,每天就大发脾气,易流年每次下班回来,堂堂见到他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不愿意见他。
屋里的佣人会把饭给堂堂送到门口,但是堂堂一直不开门出来吃饭。
每一次只要易流年在家里,堂堂就不吃饭,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连续两天堂堂没有出来,易流年非常生气,阴沉着脸,让人强行将门踹开。
佣人进去的时候,看见堂堂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因为堂堂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易流年让佣人将堂堂喊起来吃饭,但是佣人喊了几声,堂堂没有答应也没有醒来,佣人好奇堂堂怎么叫不醒,靠近了看堂堂,发现堂堂脸色通红,用手一摸他的脑袋,发现堂堂额头滚烫的厉害,所以,堂堂是发烧了。
易流年正要发火,佣人焦急的告诉易流年堂堂发烧了,易流年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易流年让家庭医生到家里给堂堂看诊,家庭医生过来,给堂堂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身体,然后给堂堂开了退烧药,和其他一些针对堂堂目前身体的情况的药物。
家庭医生亲自嘱咐了好几遍让堂堂吃药。
第二天,时清浅从易流年家里的次卧起床,当她起来的时候,昨晚在易流年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现,时清浅今天就打算回自己的家。
时清浅起床的时候,在客厅没有看到易流年的人影,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钟,易流年肯定已经上班去了,易流年走了,她也没有在易流年的家里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也准备走,时清浅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发现手机短信界面被易流年编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是:厨房有早餐,我出差几天,钥匙在你包里。
时清浅看了看短信,易流年居然出差了,他这是故意躲着自己了,还算有良心,知道给她把钥匙留下。
时清浅在厨房找到了易流年留下的早餐,早餐被用保温盒保温着,还热腾腾的,她吃完早餐把餐具洗刷干净,收拾好了准备回家。
时清浅走到玄关处,正准备关门,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头伸手在自己的包里摸索了一番,接过掏出了一把钥匙,时清浅凝眉瞅了半天,这根本不是自己家里的钥匙,而是……
易流年家的钥匙,那她家里的钥匙呢?
时清浅飞速的下楼,来到地下车库,时清浅在车库里面一阵寻找,都没有找到易流年的那辆黑色的汽车。
所以,易流年是开车去出差了?那她的钥匙也在易流年的车上被带走了?
这下她要怎么回家啊??
时清浅回到易流年的家,一阵挫败的坐在沙发上,她拿出手机给易流年打电话问易流年的车子在哪里,自己的钥匙还在他的车上。
易氏大厦,易流年信步走出,身旁跟着的沈特助拉着行李礼箱快步走到车前,将行李箱放心后背厢便快步走小跑过来给易流年开门。
易流年刚刚弯身准备进车,手机响了,易流年打开手机看到是时清浅打来的,故意等了三秒才接听。
易流年是弯着身子准备进车里的,所以他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站在车门边给易流年开门的沈特助,看到易流年居然没有接电话,好奇的偷瞄一眼,就看到易流年的手机上备注的是:我—
沈特助一脸懵逼:我?
这是什么备注,沈特助心里又悄悄的燃起了一丝八卦之心。
易流年似乎是知道了沈特助在偷看,他冷冷的瞥了沈特助一眼,然后接了电话,弯身进去。
沈特助马上上了驾驶室启动车子。
沈特助一边专心的开车,一边偷偷留意易流年的电话,他知道开车的人不应该走神,但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滴好奇心。
时清浅一看手机被接通了,就焦急的问易流年:“易流年,你现在在哪里,我家的钥匙丢在你的车里了,方不方便我过去拿回来。”
易流年听到时清浅焦急的声音,不慌不忙的说:“车子我开走了,到B城了,太远,回不去。”
正在前面开车的沈特助:“……”
他们明明才出公司大门,易流年却跟电话里的那个我说是到了B城?
B城在哪儿?距这儿十万八千里,他们这是开火箭呢?一下子就开到B城?
沈特助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易流年,一边留意易流年的电话。
因为要集中精力开车,所以沈特助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易流年对电话里说:“你的钥匙……我出差多则一个月,少则两周就回,没法回家?住我那吧,钥匙给你留下了。”
沈特助听了这些话,自己在组织一下语言,也算是明白了,易流年的用意,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易流年今天一大早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要出差,易流年每日的形成,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沈特助最清楚易流年的行程不过了,可以说他最近一周都没有要出差的,他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特意再去看了下易流年的行程表,确定易流年没有要出差的安排,易流年不说,沈特助也不敢问,只能照着易流年的吩咐去做。
听了这话,沈特助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易流年挂了电话,沈特助才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易总,真去B城出差?”
易流年淡淡的回答一句:“去机场。”
时清浅打完电话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将手机摔在了身旁的沙发上。
她只是想来住一晚,又没有说要一直住下来,怎么她有一种进了狼窝的感觉?
时清浅郁闷了片刻,又打起精神,爬起来去易流年的书房,想借易流年的电脑写剧本。
易流年的书房和卧室一个风格都是暗黑色格调,给人一种很沉闷的感觉,就好像是易流年这个人一样。
时清浅记得,易流年这个人好像是不太喜欢阳光,工作的时候,总是把书房的窗帘拉上,这与时清浅截然相反,时清浅是喜欢在写作的时候,将巨大的落地窗帘都拉开,让满满的阳光都透进来,累了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窗外的景致,十分惬意。
打开书房的门,时清浅看到易流年的书房的落地窗被大大的打开,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使书房看起来没有那么沉闷了。
时清浅走过去,用手揩了一下桌子,纤尘不染。
时清浅挑眉笑了笑,易流年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干净到近乎洁癖。
时清浅将上好的真皮椅子拉出来,调整好位置做下去,打开易流年的电脑。
电脑需要输入密码,时清浅抬起手想要输入密码,却突然顿住,她记得的密码还是以前易流年用的密码,这么长时间了,他这电脑都是新的,密码肯定也换了新的,时清浅刚刚想要放弃输入密码,有电话打过来,是某个剧组催剧本的,时清浅挂了电话,只能输进去以前的密码试了试。
以前易流年的电脑密码是她给设置的,密码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日的号码组合。
时清浅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下了最后一个号码,猛的一点击确认,居然真的就打开了电脑。
这么多年,易流年居然都没有改一下密码?为什么?
时清浅甩甩头将脑海中将要浮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去,不想改,只能是他这个密码记得熟,懒得改而已,她又不是天真的少女了,还会因为一个密码而浮想联翩。
时清浅埋头在电脑上写剧本,写完之后,直接在线发给了剧组的负责人。
长时间伏案写作,时清浅感觉视力有些模糊,时清浅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风景,缓解一下视疲劳。
秋日里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时清浅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想睡却睡不着。
视线往下一瞥,看见楼下的绿化带旁有个年轻的妈妈正蹲在前头引导一个孩子学习走路。
小宝宝笑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快要跌倒了,妈妈一把上前将小宝宝揽在怀里。
小宝宝大概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所以在妈妈怀里开心的笑个不停。
时清浅看着楼下的母子开心的笑着,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不知不觉的扬起笑容。
就这样,时清浅一个下去都在那里看着那对母子在楼下玩,都忘记了时间,还是楼下的母子离开了,时清浅才失落的收回神。
她发现自己也想孩子了。
这么多年,除了刚刚离婚那会儿,没能带走孩子,自己疯狂的不舍,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想到孩子揪心的疼,那种感觉太痛苦,时间久了,她就刻意的遗忘,后来,也许就是因为自己潜意识里刻意去遗忘那些让她痛苦的事情,所以,才会造成她失去婚后的那段记忆的。
时清浅现在留在易流年的身边,就是想知道易流年把孩子照顾的怎么样了,能看看他现在长什么样了,多高了,重了。
但是没有想到易流年居然把宝宝捂的严严实实,在他的电脑里,连一张宝宝的照片都看不到,朋友圈她也看过,易流年的朋友圈比白纸还干净,一条消息都不发。
易流年就说过,只要她离了婚,这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一面,连照片都别想,这么多年,他果然就是这么做的。
这个狠心的男人。
……
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飞行,易流年乘坐的飞机再M国的国际机场降落。
易流年下了飞机,第一时间是开机,然后给时清浅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想我了吗?
时清浅秒回:想。
易流年一边拿着手机编辑短信,一边走,沈特助推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跟在身后。
易流年看到时清浅回的那个“想”字,犹豫了一下,又将自己编了一大段的文字给一一删除了。
正常恋爱中的男女,看到对方说那个字,一定会非常欣喜,但是他们之间不一样。
而且,敏锐如他,早就感觉到时清浅变了,看他的眼神变了,对他说话的语气变了,变得会说甜言蜜语了,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份真心了,她的那些甜言蜜语,就好像是对着烂白菜都能说的出口,压根不走心。
易流年当然知道时清浅这样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家里的堂堂,自从易景堂出生以后,她的整颗心都给了堂堂,眼里从此没有了他,他知道时清浅为了堂堂什么都肯做,所以当她要离婚的时候,他的唯一条件就是堂堂。
他坚信,只要有堂堂在,时清浅就走不远,事实是果然如此。
……
在M国,一个巨大的庄园内,堂堂听说易流年回来了,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见到易流年就问:“找到妈妈了吗?”
易流年眉宇微蹙,这个孩子,自己养了他五年,怎么在他眼里,还是不如一个把他丢下的妈妈重要。
易流年不免心中有火,沉声对堂堂说:“你妈妈不要你了,还找她做什么?”
原本一脸欣喜的堂堂,听到易流年说的妈妈不要他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往下落。
堂堂还小,他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他却只有一个爸爸,难免就好奇自己的妈妈去了哪里,问易流年,易流年不会回答,堂堂就去缠着自己的叔叔易流云。
在他的死缠烂打以及威逼利诱下,易流云才告诉他,他妈妈去了远方,暂时还没有回来,可能是迷路了找不到家。
小小的堂堂就相信了,每一次易流年出差的时候,堂堂都会叮嘱易流年把妈妈找回来。
每一次易流年回来,他都满心欢喜出来迎接,一看到易流年肚子一人的时候,又满满的失落。
堂堂倔强的对易流年说:“妈妈是迷路了,我要去找妈妈。”
易流年冷着脸呵斥堂堂:“不许哭。”
堂堂哭的更大声,也更加委屈。
从外面吊儿郎当回来的易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