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浅趁易流年洗澡,就悄悄在屋里四处寻找,她想,易流年不可能会不和家里面联系吧。
总能够在易流年的家里找到和孩子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照片。
时清浅将屋内,她认为所有有可能是易流年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终都一无所获,最后她将目光落到了易流年放在花架上的那个钱包。
一般人都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面。
于是时清浅悄悄踮着脚走过去。
时清浅伸手拿到钱包,刚刚想打开钱包,洗澡间的门唰的打开。
时清浅吓得手一抖,钱包在手中扑棱几下摔到了地上。
猛然弯腰下去捡,头却恰恰撞到了搁在花架上的那个花瓶。
花瓶碎地,易流年身体裹着洁白的浴袍,手中拿着毛巾正在把头发,看到时清浅的动作一顿,不解的问:“没事吧?”
时清浅慌忙找借口说:“没事,可惜了这个花瓶,我看这个花瓶真的好看,我本来想仔细看看的,应该很值钱吧?”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浅浅你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易流年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的揶揄。
脸上同样是写着:问我,你想知道的问我,我都告诉你。
时清浅心中责怪易流年洗澡怎么那么快,嘴上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易流年你怎么洗的那么快?”
易流年说:“那我再回去洗一次?”
说完就要把车窗重新摇上,易流年将手挡在车窗上,阻止车窗落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说:“不高兴?是吃醋了?”
时清浅翻了翻白眼,将易流年的手给推下去说:“快点,你再不上车,我就自己走了。”
时清浅已经发动了车子,易流年唇角微勾:小丫头还是那么急性子。
易流年上车,慢条斯理的拿出那枚戒指,将戒指给时清浅说:“看看这枚戒指和别的有什么不同?”
时清浅根本就不想再接戒指这个话茬,但是易流年将戒指塞进她的手里的时候,她还是好奇的低头研究了一会儿,能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一枚送给女人的戒指嘛!难不成上面还有女人的人名不成?
时清浅心里刚刚抱怨完,还真就在戒指上发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时清浅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戒指上面赫然刻着她的名字,也就是说这枚戒指,易流年一开始,就打算送给她的,她一个人还在这里别扭了那么久,时清浅清了清嗓子,扬着头,打死不承认自己误会了,理直气壮的对易流年说:“不就是刻了一个人的名字嘛,而且那个人还跟我重名了。”
易流年:“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娶你,嫁不嫁!”
时清浅:“……”
时清浅被易流年突然的直白吓了一跳,这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易流年见时清浅愣住了,又补充了一句:“嫁给我,以后我和我的钱都是你的。”
易流年觉得时清浅喜欢他的钱,比喜欢他更多一些,所以害怕自己求婚不成功,便搬出自己的资产来凑数。
时清浅果然被易流年的那句,我的钱都是你的,拉回了思绪。
要不……她就考虑考虑?
时清浅对易流年说:“嫁,当然嫁,提钱干什么,太煞风景,我只是喜欢你的人。”
易流年刚刚有一点欣慰的神色,时清浅又接着补充道:“其次才是喜欢你的钱。”
易流年:“……”还是喜欢钱……
……
时清浅一去就是半个月,在剧组的日子,还算清闲,剧组需要改剧本的时候,她就改,不需要改的时候,她就在景区游玩打发时间。
采景结束,时清浅并没有和剧组一同回去,因为她自己那天要办一点儿私事,所以就没有赶上跟剧组的其他人一起走。
办完事情,她自己租了车,急急忙忙赶往机场。
司机走了一条盘山公路,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
……
时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她抬眼四处看了看,病房内就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医护人员。
时清浅动了一下,觉得脑袋有些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在翻车的时候,头被撞了一下,现在醒来后,脑子里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不断有记忆涌进她的脑海里。
时清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丢失过一部分的记忆。
这一次撞了头部,反而因祸得福,将之前遗忘的记忆再次回想起来。
五年前,原来她已经和易流年结过婚,但是又离了。
易流年那种人适合只能做男朋友,不能当老公的,他不适合,结婚前眼里心里都是她,结婚后就把她忘记在了后脑勺了,而且,她还发现,结婚后的易流年的脾气变得很差,很差,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而且疑心病很重,见到她跟别人多说了一个字都生气的那种。就连她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他都看着都会生气,别人当爸爸了都会发朋友圈炫耀,是一个慈父的表现,而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
偏偏这种奇葩就让时清浅给遇到了,她照顾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但是易流年却时不时的给她整点气生,起初时清浅是觉得易流年刚刚结婚,男人的思想都比女人晚成熟,于是她就一直等啊,等。
一直等到了离婚,他都没有改变。
回忆到这里,被进来查房的主治医生打断了。
主治医生询问了她的一些情况以后,又叮嘱了一番就走了。
时清浅这才懊悔的一拍脑门,可关键他NND,她离婚后怎么就失忆了,更奇葩的是自己还活在了过去,等着易流年,还想着跟他复合,这不他NN的犯贱嘛?
还好还好,记忆恢复的还不算太晚,要不然又要落进了那狗男人的怀抱了。
时清浅还想继续回忆,易流年走了进来,看着时清浅已经醒来,来到她的床边问:“好点了吗?”
时清浅点点头,她只是撞伤了头部,没有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所以,醒来后感觉还很良好,除了脑海中多了一些记忆以外,其他的没什么。
时清浅端详着给她认真削苹果皮的易流年,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易流年有哪里不对,依易流年的性子不应该呀,他平时就应该像一个大爷一样,被别人伺候着,怎么可能会伺候别人,还给她削苹果吃。
要知道没离婚的时候,都是他使唤时清浅给他削水果,即使她带孩子很忙的情况下。
这离了婚,来巴巴的给她削苹果,早死哪儿去了?
她是失忆了,易流年可没有失忆,还跟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怪不得那么快就送戒指求婚的,要不是自己出了事,恐怕这回来他就要跟自己订婚,结婚了。
先她把骗到手,再说是复婚。
时清浅心里暗暗骂着易流年。
时清浅看着易流年不仅将苹果削好皮,还贴心的切好递给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是,时清浅给易流年削好苹果切好了爱心形状伺候着他吃,对,就是伺候他吃的,她就像是一个保姆一样伺候这个狗男人,白天伺候晚上伺候,也没有得到他的一句夸奖。
那个时候,她忙碌了一整天最想得到的就是易流年的一顿夸奖。只要他给她一句甜言蜜语她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可他就是吝啬的一个字都不肯施舍给她。
天道好轮回,你现在来伺候她,她还不稀罕了。
看到时清浅正一脸审视的眼神看着他,易流年问:“怎么了?不爱吃?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时清浅被易流年的声音拉回了神,她刚想拍一下脑袋说自己走神了,手腕就被易流年给捉住了,易流年声音温润的说:“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时清浅内心:“……”
靠,跟我说情话来了不是,你还当我是当年的那个傻子啊,被你几句话就给哄到手。
但是时清浅也不想现在跟易流年摊牌,因为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清浅接过水果,随口敷衍了一句:“呵呵”
知道这个男人的秉性,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又在医院里面休息了两天,时清浅就可以出院了。
时清浅出院的那一天,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要出院,但是易流年却比她还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院,一大早上就已经来了医院。
时清浅正准备收拾出院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她的几件换洗的衣服。
易流年进来,时清浅对他笑了笑,易流年同样回以一个淡淡的笑,他盯着时清浅的眼睛,走上前去要帮时清浅收拾衣服。
时清浅被易流年盯的有些发毛,首先开口问:“易流年,你盯着我眼睛干什么?”
易流年说:“眼睛是心灵之窗。”
时清浅很不走心的说了一句:“……你在看我的心?不用看了,我的心里都是你。”
眼睛是心灵之窗,这个她知道啊,地球人都知道,还用你说。
易流年俊眉微挑,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变了。
林小乔抱着一束鲜花过来,看见易流年在病房内,在门口站了站,然后直接越过易流年和时清浅说:“浅浅,我今天特意请了假来接你回家,去我那住,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时清浅回的也快:“好,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林小乔听到时清浅说她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时,故意将眼神挑衅的瞟向了易流年。
易流年冷着脸无视了林小乔的挑衅,他对时清浅似笑非笑的问:“世界上最好的人?”
时清浅想都不用想,直接说:“你。”
易流年:“跟谁走?”
“你。”
时清浅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以前用真心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现在只管走口不走心,就简单多了,不管什么样的,只要捡着对方喜欢听的说,不管走心不走心,只要说了他高兴就行。
时清浅倒是想跟林小乔走,但是她想留在易流年的身边,找到她当年被易流年抢走的小宝贝。
时清浅拿了衣服去换衣间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时清浅出来的时候,林小乔已经走了。
时清浅跟着易流年上了他的车,时清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透过车窗能够看到公园里面有妈妈推着小车子带着孩子出来晒太阳,也有四五岁大的孩子在玩滑滑梯。
时清浅又不免回忆了过去,她走的时候,她儿子才刚会走路,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应该也有那个孩子那么大了。
想着想着,时清浅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都是她这个当妈的不称职呀,当年抢不过他爹,只能狠心的把他丢下,自己走了。
没办法,她一个人独自支撑一个家太累了,她需要自由。
易流年听到时清浅的叹气声,偏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时清浅看了看公园里的那些孩子,突然计上心来,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她接下来说的话是有多么的难以启齿。
易流年见时清浅这个样子,将车子停到了没有人的路边,眼底有一丝的担忧问时清浅:“出了什么事了?”
时清浅又叹了一口气说:“哎,我还是不跟你说了。”
时清浅表现的很艰难痛苦得样子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易流年听到时清浅说的分手两个字,原本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陡然用力,眉目冰冷的看着时清浅说:“为什么?”
时清浅即使低着头也看到了易流年双手因为用力而凸起泛白的关节。
知道她又生气了,时清浅表现得很在意易流年情绪得样子,焦急得开口说:“易流年,你别生气,不瞒你说,我……医生说我不能怀孕……我不想耽误你……”
时清浅说完,目光紧紧的盯着易流年,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易流年听到时清浅这样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一只手松开搭在键盘上,一只手摸向时清浅毛茸茸的发顶语气轻松的说:“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