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回头冲着身后的那片诡异的玉米地里看去。
突然有一只大手落到时清浅的肩上,时清浅身体顿时紧绷,猛的伸手抓住那个人的大手。
耳边却传来易流年的轻清越的声音:“是我?”
时清浅原本紧绷的身体,在听到易流年声音的那一刻。突然就放松下来。
时清浅转过身来,看见真的是易流年那张俊美的脸,长长舒一口气。
时清浅笑问易流年:“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
易流年声音清淡的说:“夜里,车少。”他没有告诉时清浅,他为了来找他,已经将车速提到了多少。
“哦。”
时清浅再去听那片玉米地里面的声音时,玉米地又恢复成了平常的安静
就连天空中的那一轮原本模糊的月亮,此刻都变得皎洁明亮。
易流年对时清浅说:“走,上车。”
时清浅这才发现易流年的身后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那是一辆易流年的黑色。
时清浅弯身钻了进去。
易流年上车一边开车一边对时清浅说:“为什么一个人到了那里?你不是打车了?”
时清浅一听到自己打车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气,刚刚那个不要脸的司机,居然把她一个女孩子就那么!丢在这么可怕的一个地方,而且刚刚就差点就被吓死了。
时清浅一边生气一边对易流年说:“打车?别说了,我刚刚打车来了,但是那个司机突然说自己的车子,坏了,然后他就下车修理这等小事,我也跟着下了车,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车子好了以后她,直接开车有人了?你说这种人是有多缺德?”
易流年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时清浅再那边继续喋喋不休?
等时清浅口渴了,易流年单着一只手拿出一瓶水递给时清浅。
时清浅接过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
易流年见时清浅喝好了于是对时清浅说:“浅浅,以后有事情,可以告诉我。回家晚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时清浅说:“不用,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易流年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看着时清浅说:“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有了男朋友。”
时清浅:“……”对呀?她现在已经是个有男朋友了。
时清浅看着易流年开车,看着看着时清浅一头栽了在了易流年的方向盘上。
易流年猛的踩下刹车。
车轮发出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
……
时清浅睡了一天一夜才在医院里面醒来。
时清浅一醒来,就看到易流年蹲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易流年后来让人去查时清浅那一晚的事情,原来那一眼,幸亏易流年及时赶到,不然她肯定要出事,因为在来的医院的路上,易流年就已经打电话让别人去查那晚发生的事情。后来就查到了时清浅做的那辆网约车,车里面是用了一种致幻剂,如果不是易流年即使赶到,时清浅肯定是要出事情的。
时清浅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睡的有些昏沉的脑袋,然后眼神迷离的看着易流年问:“易流年我怎么啦,怎么睡的那么久?”
易流年伸手摸了摸时清浅的脑袋,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时清浅说:“没事,以后都没事了。”
时清浅心里感觉很奇怪,她的身体不说别的,就是从小学习武术,身体已经比平时一般人都要强装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病倒。
但是既然易流年不说,就说明他是不想让她知道的,而且只要是他不想让时清浅知道恐怕时清浅以后还真的就没有办法知道。
所以她也就不问了。
时清浅问易流年:“我可以回家了吗?”
易流年说:“可以,我这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时清浅认出来,这里并不是自己爸爸的医院,很庆幸易流年没有把她送到自己爸爸的医院,不然爸爸该担心了。
而且一想到易流年和顾城一见面。就有一种水火不容的趋势所以。她更加庆幸他送她来的不是自己爸爸的医院。
大不了以后偷偷跑出爸爸的医院,让顾城给自己检查一遍。
等易流年手中拿了出院手续时清浅可以出院时,顾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
时清浅非常诧异的看着易流年,难道是易流年告诉顾城自己出事的事情?
要不要顾城是怎么知道呢?
时清浅看到顾城,首先给顾城打了招呼。
顾城见到时清浅就紧张的大步冲过来
他语气焦急的对时清浅说:“浅浅你现在身体感觉的怎么样?快点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
顾城全程都没有看易流年一眼,在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时清浅的安危。
顾城说着就要对时清浅上手。但是他的手刚刚伸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时清浅的肩膀。易流年马上伸出手臂挡住顾城即将要落在时清浅肩膀上的手。
“顾医生,谢谢你的好意。浅浅已经没事了,我们已经办好出院手续。”
时清浅也对顾城说…“对,顾城,我们可以出院了,以后我回医院让你给我做个全面检查,现在我们先出院吧。”
顾城原本还有些坚持,但是在听到时清浅说,以后要回医院让他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
脸色终于不是那么冰冷,而且又换成了一脸温和的样子。
顾城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对时清浅轻声说:“好,既然在这里办好出院手续,就先跟我回医院,我给你做检查?”
时清浅测来想开口答应,但是看到易流年那张已经冰冷到极致的脸,时清浅顿时将下面的话,吞入腹中。
改口道:“有空吧。”
易流年看着时清浅说:“走吧,我们回家。”
顾城看着时清浅问:“浅浅,我有话问你。”
时清浅只好顿住脚步,她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看顾城,再看看易流年,于是对顾城说:“你说。”
顾城伸手去抓时清浅的手臂,想要将她带到一边去说:“一边去说可以吗?”
顾城在时清浅的面前,一直都是那种很好说话的样子,只要是时清浅不同意的事情。他也就绝对是不会做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看到了时清浅身旁跟着的那个男人,他看到了易流年,这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原本他以为时清浅的情商不高。一直不能够发现自己对她的好,只要他默默陪在她的身边,终究有一天她还是能够发现他的好,但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自己和她的半点互动。
时清浅也不生气,他就知道情况不对。
时清浅看顾城站在那里。眼眸中还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时清浅再看看易流年。
易流年原本就冷漠疏离的眼神。此刻已经更冷了。
时清浅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视为兄长的顾城,另一边是自己现在的男朋友,正在时清浅内心非常纠结的时候。有一个电话突然响起来。
时清浅接了电话,是自己的爸爸打来的,爸爸回来了。时清浅挂了电话,就匆匆往家里赶。
时清浅走的时候,故意表现的比较焦急。焦急到都没有时间和他们打一声招呼。
不是她不想打,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打招呼,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回家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要跟她到家里再闹。
时清浅到外面,本来想打车的,但是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就是因为打了车,才差一点除了事情。心里有了一点阴影,不大愿意打车,看来以后要自己开车了。
现在她正在医院门口犹豫,到底怎么回家的时候,一左一右两辆价值不菲的高档黑色汽车,突然出现在时清浅的身旁,时清浅:“……”怎么又是选择题?
她不愿意坐车了啊,她选择走回家可以不?
“浅浅上车。”
时清浅看了看顾城,其实她下意识的想要上顾城的车,因为她现在是要回家,而易流年,她目前还没有想好要跟他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是这一次,两个人在一起能够长久,现在才刚刚在一起就见面,见家长,剧情发展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时清浅的犹豫,让易流年的内心泛起了醋意。
他现在可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要送她回家,她应该非常高兴,为什么她看起来居然那么为难,还在犹豫?
时清浅可怜巴巴的站在中间,犹豫了一番以后,很不情愿的挪到了易流年的车前,易流年原本冷漠的眉眼,瞬间变得柔和下来,时清浅低声对易流年说:“那个,要不然,你先回去,我现在要回我爸爸家,你先自己回家好不好?”
易流年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易流年声音突然冷了冷,“见爸爸?不带我去?我可是你男朋友?”
“还没订婚,不用见了吧?”
“那就订婚!”易流年冷声说着。
这句话普通平地惊雷让时清浅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把自己给呛死。
这才什么时候,居然就要定亲?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快?
易流年见到时清浅居然在听到自己说要订婚居然是这个反应,现在他在看看顾城眼底已经不在是冰冷那么简单。
顾城同样如此。
易流年看向时清浅用霸道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上车。”
易流年亲自下来帮时清浅打开车门。
时清浅不明白易流年的思维怎么那么跳跃,昨天还刚刚跟她和好,现在就要跟她去见自己的父母,而再往前讲,自己主动去找易流年复合的时候,易流年还非常无情的拒绝了自己,这才多久。
他这样大的变化,她是真的有点儿吃不消,而且也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所以,现在时清浅还不敢完全把自己的托付给易流年。
所以。她不会和易流年一起回家见爸爸。
时清浅冷静下来以后,转身走向顾城的车子,对易流年说:“易流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见爸爸。”
易流年听到时清浅这样说,眼底已经彻底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
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发出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亲眼看着时清浅上了顾城的车。易流年只觉得喉咙涌出一阵腥甜。
但是被他硬生生忍住。
在顾城的车子走了以后,易流年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时清浅顾城的车子后视镜看到易流年吐了鲜血,惊慌之下,急忙对顾城说:“停车,顾城停车。”
顾城急忙将车子调头,时清浅从车上下来,跑过去,想要扶易流年。
顾城也跟着下了车。
顾城身为一个优秀的医者,自然不会对病人见死不救,哪怕是情敌。
顾城和时清浅正准备上前。
易流年此刻此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进的冷气。
在时清浅的手刚要触碰到他的身体的时候,他非常抗拒的用力推开时清浅。
顾城马上前扶住时清浅,易流年看到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
时清浅急忙对顾城说:“顾城,快看看他怎么啦?”
顾城刚刚又上前一步,就被易流年很狠狠推开。
现在的易流年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抵触情绪,尤其是对顾城。时清浅无奈的对易流年说:“易流年,你现在的身体不行,要去医院。”
易流年非常抵触的推开时清浅:“不用你管!”
时清浅一再被易流年推开,顿时来了脾气,她过去强行扶住易流年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
听到时清浅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时,易流年眸底的寒冰一点点开裂。
嘴角仍旧有血丝溢出。
时清浅拿出手帕,给易流年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
指了指身后的医院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易流年眸底又覆上一层寒冰,他再次想要推开时清浅:“不去,都是一群庸医,他们看不了。”
时清浅想到上一次易流年就是无缘无故的晕倒,送到医院,医生也没有检查出什么,现在又吐血了,吓得她赶紧对易流年说:“不看怎么行,我带你去找我爸爸,他医术好,一定能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