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戈尔仿佛在做梦。不,巴莱罗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他无数次祈求这是一场噩梦。但是,这种痛苦和屈辱确确实实侵蚀着身体和心灵,即使不愿意也要面对现实。
李明笑着看着他,静静地说。
“首先,希望您能理解的是,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命令身为长官的你了。”
“哈……笨蛋。你懂什么?”
多杰嗤笑一声。下级内政官的年轻人懂什么。长官一职在这个领地内拥有压倒性的权力。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很气愤,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就做出了这样的暴行。
但是,哈森用仿佛看透了一切的漆黑的眼睛,用仿佛心脏冻结一般冰冷的声音回答。
“我知道,在你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
“……”
达戈尔浑身一震。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就应该像长官一样指示克列克次长了吗?如果他很忙的话,尼德尔次长助理或莫尔多高级内政官也可以。”
“这、那是因为……碰巧其他人都不在,这是突发的、迅速的案件——”
“请不要说谎,你不是拒绝了我吗?而且还很可怜。”
“……”
“像你这样的人,越是快速的案子就越想让别人去做吧?”
“呜……”
被看穿了。
“我明白啊。仅面对面说话,迂回曲折,经由义莫纳内政官来传达吧?这是承担风险的极端讨厌胆小鬼经常要做的手法。”
“……”
达戈尔不由得移开视线。但是,李明却不允许他的举动,把头猛地一歪。
“每当你滔滔不绝地大加赞赏时,我就会想:‘啊,这个人总是这么做。’”
“……不知道。”
条件反射般地拒绝说话。已经习惯了谩骂。多少都可以掩饰。到现在为止,伪装自己是老练的,能够保护自己。但不知为何,李明的话却直接传入了达戈尔的脑髓。
“让部下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行了,作为上司的自己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成功的时候再表扬他就行了。正因为有这样的误解,关键时刻才会派不上用场。”
“做、做错了什么!部下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部下的成长?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让别人觉得你很好吧?”
“哦……”
“大家都知道吧?虚张声势,摆出一副理想上司的样子,和克列克次长大不相同。”
“吵死了!”
“咦?”
李明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目光,窥视着多戈尔的眼睛深处。刹那间,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直接触摸,一阵恶寒袭来。自己的想法全部被掌握的可怕的感觉。
“原来如此,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吗?”
“……哇!”
他反射性地回答,心里却像被刀刺了一样疼痛。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明明知道,却装作没看见。至少只要保持外表,谁都会把你当长官对待。
好像有权力似的。
然后,好像读到了那样的想法。李明盯着达戈尔。
“真可怜。明知道是小丑,自己却像重要人物一样一直存在,一定很痛苦吧?”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死了好!啊……啊……啊……”
达戈尔一再摇头否认。李明看着他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请不要再做出自己有决定权的行为了。”
“……”
“你能做的,就是把上级的指示传达给下级,然后再把下级的指示传达给上级。因为你只能扮演像年迈的信鸽一样的角色,所以只要默默地把提案传达给上级就可以了。”
“呵呵,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下级内政官懂什么? !我在这里干了30多年,有多年的经验和人脉!”
“……呜呜。”
李明冷峻地俯视着,笑了。
“这样的危机……我都克服了!只要这件事解决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你没有接受曾经违抗过的部下的器量吧?”
“……开什么玩笑!”
“嗯,在那之前,你身上不存在应对这种状况的自主性和气概。”
“别舔我,小毛孩!”
“那我来证明一下吧。”
“证、证?”
李明举起手,竖起食指和中指。
“第一点,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决定权在你,那就意味着谈判决裂。毕竟,我如此无礼,你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这……”
“还有第二件事,请请示上级,把我提出的价格告诉代理领主比加努尔。”
“……怎么可能……”
“请在5秒内做出决定。否则,时间一到,就自动按照第一个提示到此结束。我就说‘您出于长官的责任拒绝了’。”
“五、五秒? !这、这……”
话还没说完。
李明张开举着的手,然后按顺序合上。
“5……”
“等、等……等一下!”
“4……”
“这么、这么突然……总之先给我点时间——”
“3……”
“……”
“2……”
“我、我知道了。我会向代理领主比加努尔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