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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衷指着宋安然,大怒道:“你这是阻碍禁军办差,还窝藏钦犯,你该当何罪……啊……”

秦衷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手中拿着一条马鞭,就在刚才,宋安然出其不意的,一鞭子抽在秦衷的脸上。

宋安然冷笑一声,“没有证据,就敢栽赃嫁祸本夫人,本夫人抽死你都是活该。秦衷,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份,别逼我对你下杀手。

就算最后闹到陛下那里,本夫人也站得住理。倒是你,你自己想一想,你该怎么在陛下面前交差?陛下会不会认可你的办事手段?你这个副统领还能做几天?”

秦衷看着同晋国公府的护卫混战在一起的禁军,心里头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再看宋安然,双目中的杀意犹如实质,就像是要将秦衷给千刀万剐了一样。

秦衷喉头滚动,脚步微微动了一下。他指着宋安然,怒道:“你竟然敢打朝廷命官,你该当……”

不等秦衷的话说完,宋安然提起鞭子,又朝秦衷的脸上抽去。如果秦衷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宋安然今天真的会当街抽死秦衷。

秦衷这次有了防备,顺利地躲过了宋安然的鞭子。

可是宋安然的鞭子却如影随形,始终锁着秦衷,让秦衷只能疲于躲避。

禁军同晋国公府的护卫打了起来,此事很快惊动了五成兵马司,同京城府尹。

两边人马几乎同时赶到,见场面如此的暴力血腥,都吓了一跳。

五成兵马司的官员站出来高声喊道:“不要打了,千万不要打了。这伤和气啊。”

宋安然见火候差不多了,冷冷一笑,突然收起鞭子。

宋安然对五成兵马司的官员说道:“本夫人给你们一个面子。都给本夫人停手。”

白一领命,赶紧带着护卫退到马车周围,将宋安然团团护卫在中间。

五成兵马司的官员松了一口气,心想晋国公夫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可是紧接着宋安然的一番话,就打破了五成兵马司官员的幻想。

宋安然指着秦衷,对两边的官员说道:“秦衷,秦世子,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拦住本夫人的马车,还栽赃本夫人窝藏朝廷钦犯,实在是罪不可恕。

本夫人要状告禁军以及秦衷,告他们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指鹿为马,包藏祸心,栽赃嫁祸朝廷超品夫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啊!?”五成兵马司的官员张大了嘴巴,已经被吓住了。

京城衙门的官员则是一头冷汗,“这,这,夫人,你看此事能不能大事化小……”

宋安然毫不客气地打断官员的话,说道:“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能!秦衷,你就等着本夫人的状纸吧,朝廷御史也不会放过你。届时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应对。”

秦衷咬牙切齿,突然高声说道:“本官怀疑晋国公夫人的马车里面窝藏着朝廷钦犯,夫人如果无辜,为何要阻止搜查?”

“你说搜就搜,本夫人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你有资格搜查本夫人的马车吗?”宋安然嗤笑一声。

秦衷气的脸色涨红。

宋安然却一副镇定的模样。

宋安然对五成兵马司还有京城衙门的官员说道:“秦衷怀疑本夫人的马车里面窝藏着朝廷钦犯,今日本夫人要是不让人搜一搜,估计你们心里头全都在犯嘀咕,还以为本夫人心虚。本夫人将话撂再这里,搜马车可以,要是没搜出什么朝廷钦犯,此事又该如何?”

秦衷大喜过望,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至于没搜出秦裴,最后该怎么办,秦衷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他就认定了一件事情,宋安然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秦裴肯定在宋安然的马车上。

秦衷跃跃欲试,京城衙门的官员可不敢乱来。那官员赶紧说道:“下官绝对相信国公夫人,这马车就不用搜了。”

“必须搜!”秦衷毫不犹豫的高声喊道。

京城衙门的官员跺脚,“秦大人,秦世子,要是没在马车上搜出朝廷钦犯,那该如何是好?”

秦衷冷哼一声,“不可能没有。那个人一定藏在她的马车里。给我搜。”

“慢着。”宋安然厉声呵斥。

秦衷哈哈大笑,“夫人是怕了吗?”

宋安然嗤笑一声,“本夫人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本夫人只是信不过禁军。要搜可以,但是不能由禁军来搜,只能是五成兵马司同衙门里的人来搜。”

秦衷呵呵冷笑,宋安然以为这种办法就能妄图过关,没门。

五成兵马司的官员点头,“那行。夫人,那我们就得罪了。”

宋安然含笑走下马车,抬手指了指马车,说道:“请搜。要是这艘不出人来,在场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此话一出,正准备动手的人全都傻愣住。

宋安然可是国公夫人,她的威胁可不是说说而已。她说大家没有好果子吃,那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大家面面相觑,不搜似乎不对,搜似乎也不对。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事是禁军引来的,秦衷又是罪魁祸首,于是所有人都盯着秦衷。看秦衷会做什么反应。

秦衷呵呵冷笑两声,“兵马司的兄弟们不敢动手,不如就让禁军代劳。”

宋安然扬眉,讥讽一笑,说道:“秦世子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搜查本夫人的马车。可你没资格搜查。”

秦衷气的要吐血。

兵马司的官员说道:“这个,这个就不太好办了。”

秦衷却掷地有声地对兵马司的官员说道:“你们尽管搜,有任何后果我来负责,绝不会让你们承担。”

兵马司的官员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有秦大人这番话,我们就放心了。”

兵马司的人伙同衙门里的人,一起搜查宋安然的马车。

晋国公府的护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似乎只要他们有不轨的企图,这些护卫就会提刀杀过来。

以至于兵马司的人员,在搜查马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绝对不敢将平时的作风拿出来。

宋安然就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兵马司同衙门里的人搜查马车。

宋安然突然转头看着秦衷,笑着说道:“秦世子,希望你承担得起污蔑本夫人的后果。”

秦衷冷哼一声,“一会将人搜出来,希望夫人别哭鼻子。”

宋安然抿唇一笑,“看来秦世子很有信心。不过我要说,秦世子今日注定会空手而回。”

秦衷咬牙,“你休想蒙骗我。你和秦裴关系莫逆,秦裴在京城肯定会寻求你的帮助。”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宋安然语气平静地说道:“秦世子说错了。你现在搜查的可是贼人,而不是泰宁帝后人。秦世子,这是两回事,你可要记清楚了。小心说漏了嘴,陛下一怒之下一刀宰了你。”

“你别得意!”

秦衷脸色微微泛白,勉强撑着不肯认输。

兵马司同衙门里的人,将宋安然的马车里里外外的搜查了一遍,就连车底也没放过。不过什么都没查出来。接着他们又搜查了丫鬟的马车,同样什么都没搜到。

兵马司同京城衙门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就连没有参与搜查的禁军,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大家都看着秦衷,又看看宋安然。一转眼,主动权就落在了宋安然的手上。

宋安然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敢搜查本夫人的马车,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秦世子口口声声说本夫人的马车里面窝藏着朝廷钦犯。

而事实证明,本夫人的马车里面干干净净,别说朝廷钦犯,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秦世子,你栽赃污蔑本夫人,就等着听参吧。本夫人不将你拉下马,此事绝不会罢休。”

秦衷脸色铁青,喃喃自语,“我不信,我绝对不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你私下里耍了花招。”

宋安然嗤笑一声,“无能的人总是喜欢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秦世子,今日你让本夫人刮目相看。改日本夫人定会十倍回报你。我们走!”

宋安然坐上马车,启程离开。

白一剜了眼秦衷,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等有机会,一定要宰了此人。

五城兵马司同京城衙门的官员,全都围在秦衷的身边,要求秦衷负责。这可是秦衷自己承诺的。他们奉命行事,得罪了晋国公夫人,此事该由秦衷出面了结。这也是秦衷自己承诺的。

秦衷站在原地,没有理会那些聒噪的声音。

秦衷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秦衷死死的盯着远去的马车,他究竟忽略了哪里?

此时,一位禁军急匆匆地来到秦衷身边,急切地说道:“启禀副统领,城外发现了贼人的踪迹,还和贼人交了手。我们死了几个人,快顶不住了。”

“果真?”

秦衷不敢相信,却又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秦裴的下落,好歹能够交差。

下属连连点头,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属下还亲眼见到了对方的真面目,绝对不会认错。”

秦衷笑了起来,转眼脸色又变得阴沉。他似乎中了宋安然的奸计。宋安然分明是在报复他。

只可惜此刻秦衷来不及仔细思考其中的关键,他得带着人赶到城郊堵截秦裴。

至于兵马司同京城衙门,秦衷全都甩在了后面。

秦衷没有说一句话,就带着禁军离去,将兵马司还有京城衙门给气了个半死。秦衷这是在害他们啊。得罪了晋国公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殊不知,这会宋安然正坐在马车上嘲笑秦衷的愚蠢和执着。

秦衷因为嫉妒秦裴,因此执着于找到秦裴,解决自己的心病。殊不知,这只会蒙蔽他的双眼,让他分不清真假,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大批官场同人,同时还陷入了宋安然挖好的坑里面。

宋安然一纸状纸,就告到了京城府尹那里,将京城府尹惊了了个半死。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谁会想到,一转眼晋国公府同镇国公府竟然会打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京城府尹没有办法,只能将此事禀报给元康帝知晓。

于此同时,弹劾秦衷以及镇国公的奏章,也都在酝酿中。只等早朝的时候,就要拿出来,让世人看看文官御史的战斗力。

宋安然已经准备了一套组合拳,要狠狠收拾秦衷。

秦衷却还在郊外忙着寻找秦裴的下落。

秦衷在城外忙碌了一天一夜,结果很显然,秦衷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秦裴的下落。而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酝酿出一场大风暴。在早朝上,这场大风暴就会爆发出来。

秦衷没找到秦裴的下落,加上又得罪了宋安然,如今秦衷没办法在元康帝面前交差。

秦衷看着身边的下属,自己冷汗直冒。

现在寻找秦裴的下落已经是次要的,真正要紧的是如何在元康帝面前蒙混过关。

秦衷骑上马,他要先回家,请教父亲。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抗不了。

秦衷刚进城门,一个小内侍就找上了秦衷。

小内侍对秦衷说道:“秦副统领,陛下让你即刻进宫。”

秦衷心头一惊,心道宋安然好快的速度。这么快就将事情捅到了元康帝跟前了吗?

秦衷对小内侍说道:“忙碌了一天一夜,浑身汗臭。这般模样进宫面圣,是对陛下的大不敬。请这位公公稍等片刻,容我先回府洗漱一番,再进宫面圣。”

小内侍死死的盯着秦衷,语气不善地说道:“秦副统领,陛下命你即刻进宫。”

小内侍着重强调了‘即刻’二字。

秦衷脸色微微一变,“这,这不好吧。”

小内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副统领就别再耍小花招了,镇国公现在也在宫中,秦副统领想见镇国公,还是随咱家进宫吧。到了宫里,陛下开恩,肯定会让你们父子相见。”

小内侍这么一说,顿时将秦衷吓得魂魄不存。秦衷苍白着一张脸,胆战心惊地问道:“家父也在宫中?”

小内侍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衷,“秦副统领有任何问题,到了宫中自然就明白了。秦副统领请吧。”

秦衷咬咬牙,没有办法,只能下马跟着小内侍进宫。

这一路上,秦衷满心忐忑,脸色也连连变幻。他用了各种办法,想从小内侍口中套出话来,结果全都铩羽而归。

见状,秦衷的心都跌倒了谷底。小内侍对他不假辞色,很显然他此次进宫,情况很不乐观。说不定这回真要交代在宫里面。

秦衷满头的冷汗,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一阵冷风吹来,秦衷瞬间哆嗦了起来。

望着高大巍峨的宫墙,秦衷的脚步像是灌了铅,走得十分艰难。他只恨走得太快,这么快就到了宫里。一旦进了宫门,他真的就没了活路了。

他该怎么办?元康帝会怎么处置他?难道元康帝真要替宋安然出头?

不,不可能。元康帝怎么可能为宋安然出头。

秦衷用各种办法安慰自己,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跟着小内侍走进了宫门。

元康帝正在思政殿办公,镇国公就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抬头瞥了眼镇国公,将一摞奏章全部扔在镇国公的面前。

元康帝恼怒地说道:“看看,你给朕看看,这些都是弹劾你们父子的奏章。”

镇国公趴在地上,做忏悔,“臣教子无方,请陛下处置。”

“光是处置就有用了吗?朕任命秦衷做禁军副统领,结果他给朕闯出了多少祸事。栽赃陷害,包藏祸心,指鹿为马,滥用职权,这些统统都是他干的好事。将朕一番提拔栽培的心,全都给浪费了。实在是可恶。”

元康帝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镇国公只恨自己没有生过秦衷这个蠢儿子。

这个时候有内侍进来禀报,说秦衷到了。

元康帝冷哼一声,说道:“让他给朕滚进来。”

秦衷没有滚进来,而是弓着身疾步走了进来,站在镇国公身后一步,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跪得干脆利落,那声响让旁边的人都觉着膝盖痛。

元康帝盯着秦衷,秦衷浑身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镇国公回头狠狠地盯着秦衷,这会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元康帝一看到秦衷就是一肚子火气,一句话没说,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秦衷的身上扔去。

秦衷想躲开,可是没敢躲。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杯滚热茶水的浇灌,烫得秦衷龇牙咧嘴,却依旧不敢动一下。

元康帝冷冷一笑,怒道:“废物,蠢货,愚不可及,你该死!”

元康帝越说越气,干脆走下台阶,一脚踢在秦衷的身上。

秦衷趴在地上,连忙说道:“微臣有罪,微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微臣该死。”

元康帝怒道:“你本就该死。”

元康帝指着镇国公,又看着秦衷,大怒道:“你们父子都该死,全都该死。朕的一番苦心安排,就被你这个蠢货给彻底破坏了。”

元康帝气得又是一脚踢在秦衷的身上。

秦衷倒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痛,赶紧跪好了。心里头却已经怕死了,料想到元康帝会震怒,却没想到元康帝会怒到这种程度。

元康帝盯着秦衷,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动宋安然?朕又让你去动晋国公府吗?你这个蠢货!”

秦衷急忙说道:“微臣,微臣在茶楼没找到秦裴,见晋国公夫人的马车路过,就误以为秦裴躲藏在马车里面。微臣一时糊涂,就和晋国公夫人起了冲突。陛下,微臣莽撞,请陛下责罚。”

元康帝眼中带着杀意,语气森冷地说道:“你何止是莽撞,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宋安然和颜宓两口子,连朕都不会轻易动他们,你哪里来的胆子,又有什么资格去搜查宋安然的马车?你坏了朕的布置,你知道吗?”

秦衷不明白,为什么宋安然在元康帝眼里有这么重的分量。

元康帝冷冷一笑,“朕说的话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不明白就说明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秦衷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做想法。

秦衷根本不知道,元康帝根本不在乎秦裴。元康帝只想借着这次机会,抓住颜宓宋安然的把柄,将晋国公府给掀了。

结果因为秦衷在大街上一闹腾,元康帝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

如今朝中群情汹涌,全是弹劾镇国公父子,以及五成兵马司和京城衙门。

堂堂超品国公夫人的马车,而且还是有实权的国公夫人的马车,说搜就搜,还有没有一点政治头脑,有没有一点眼力见。

就连皇室宗亲,后宫嫔妃见了宋安然都要客客气气的,区区一个秦衷哪里来的胆子敢搜国公夫人的马车。简直是乱来。不仅是乱来,还是愚蠢。

元康帝后悔将秦衷安排在禁军副统领的位置上,这简直是元康帝最愚蠢的安排。

元康帝看着秦衷就来气,怒道:“滚,滚出去。滚下去后好好想一想,怎么应付朝中的弹劾。”

秦衷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弹劾了。宋安然有个做内阁的爹,果然非同凡响。这么快的速度就组织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弹劾。

秦衷低眉顺眼的,这会他内心也挺后悔的。秦衷脸色灰白的退出去,刚走到大殿门口,元康帝又改口说道:“回来,朕还有些话要问你。”

秦衷赶紧掉头回来,跪在原来的位置上。

元康帝问道:“你和朕说说,当时你是怎么拦住宋安然的马车,又是怎么搜查马车。”

“微臣遵旨!”

秦衷清清喉咙,开始对元康帝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随着讲述的深入,元康帝看着秦衷的目光,越来越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从一开始,秦衷就被宋安然算计了。自始至终,秦衷都被宋安然牵着鼻子走。不过让元康帝感到意外的是,宋安然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能够以一人压制那么多大男人。

就连秦衷,身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宋安然的压制下,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秦衷讲述完事情的经过,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为主。却不料元康帝根本就不想听他的废话。

像秦衷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就算忠心到愿意赴死,元康帝也不稀罕。

元康帝要的是既忠心又能干的人,光有忠心顶不了大用,反而还会坏事。比如秦衷这种人。

元康帝瞥了眼秦衷,语气冷冷地说道:“退下吧,回去好好反省。”

秦衷松了一口气,赶紧磕头谢恩。好歹元康帝没在说让他去死的话,这就意味着他捡回来一条命。

秦衷退下,镇国公秦蒙还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没有理会镇国公,元康帝正在沉思。

镇国公跪在地上,时间一长,膝盖酸痛,浑身冒汗,心里头也在打鼓。

镇国公最怕这种钝刀子杀人的手段,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不过镇国公最恨的还是秦衷这个混账玩意。秦衷犯下的事,倒要让他这个做老子的人来承担责任。他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才会摊上秦衷这个儿子。

接着,镇国公又轻轻一叹。秦裴性格古怪了点,可是秦裴有本事。只可惜秦裴不是他的亲儿子。

要是秦裴是他的亲儿子,他肯定将镇国公府的爵位传给秦裴。

自秦衷离开,镇国公在地上又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已经跪到双腿麻木,彻底没了知觉。

镇国公觉着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元康帝终于开口说话了。

元康帝问镇国公,“那些年,国公爷养着秦裴一定很不容易吧。”

镇国公苦笑一声,说道:“多谢陛下关心。都是过去的事情,老臣都快忘记了。”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国公,说道:“那样深刻的记忆,怎么可能忘记。镇国公不要试图蒙骗朕。”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镇国公急切地说道。

元康帝冷笑一声,料想镇国公也没有那个胆子。

元康帝想了想,又问道:“这次秦裴回来,镇国公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镇国公老老实实地说道:“老臣没和秦裴见过面,就连秦裴回来的消息也是听别人说的。老臣实在不知秦裴突然回京的目的。”

元康帝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一夜之间,内卫同禁军死了一二十个人,这件事情秦爱卿一早就听说了。事到如今,秦爱卿还敢在朕面前说不知道秦裴回来做什么,秦爱卿,你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镇国公顿时哆嗦了一下,心里头有些踹踹不安。

镇国公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对元康帝说道:“微臣,微臣也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秦裴是回来报仇的。微臣事先真的不知情啊。微臣要是知道秦裴是为了报仇,微臣说什么也会想办法阻止他。”

元康帝冷笑一声,说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朕今日不问起秦裴的事情,秦爱卿肯定会继续做哑巴吧。”

镇国公突然老泪纵横,哭着说道:“陛下,微臣也没办法啊。秦裴他,他不是微臣的亲儿子,他是微臣心头的一根刺啊。

微臣不想提起这个人,也不想看到这个人,微臣事先真的忽略了关于秦裴的事情。

微臣愚钝,只顾着自己的面子,却没有意识到秦裴的归来有多严重,以至于铸下大错,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元康帝说道:“朕当然要罚你。不过在罚你之前,朕想知道在秦爱卿眼中,秦裴是个什么样的人?”

镇国公有些茫然,不太明白元康帝的用意。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元康帝,秦裴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完了镇国公的讲述,元康帝问道:“照着秦爱卿的说法,秦裴过去这么多年,在京城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那为何颜宓同宋安然要帮助秦裴?据朕所知,当年正是在颜宓和宋安然的帮助下,秦裴才能顺利脱身,躲过搜捕,离开京城。”

镇国公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神里面还透着点疑惑。镇国公老实地说道:“这个,关于这件事情,微臣实在是不知。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实在是说不清楚。”

“是吗?”元康帝冷哼一声,“要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先帝还在的时候,秦裴曾当着先帝的面,亲口说过要娶宋安然为妻。秦爱卿,此事你总该知道吧。”

镇国公有些无辜,有些急切地说道:“微臣的确知道这事,可是微臣从没有同宋家议过亲。就连秦裴说的那番话,微臣也值当是年轻人胡闹,根本没有当真。”

元康帝却笑了起来,“看来秦裴对宋安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意。这件事情,颜宓一清二楚。可是颜宓还是愿意帮助秦裴逃过追捕,甚至秦裴回到京城,颜宓还帮他打掩护。

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的情意,远比朕猜测的还要深厚。秦爱卿,你说朕要是将颜宓宋安然抓起来,秦裴会现身吗?”

镇国公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剧变。

镇国公张张嘴,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担心事情有变。”

元康帝阴测测地问道:“秦爱卿认为颜宓敢反?”

“不,不,微臣没有这么想,颜宓他不敢反,他绝不是反贼。”镇国公急切地说道,着急得连连咳嗽。生怕一句话说晚了,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国公,说道:“秦爱卿对颜宓这么有信心,看来秦爱卿对颜宓很了解嘛。”

镇国公想摇头否认,可是转眼又愣住了。镇国公一副傻愣的模样,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只能低眉顺眼地等着元康帝的下文。

元康帝先是冷哼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接着元康帝又对镇国公说道:“秦爱卿不用那么紧张,之前的话全都是朕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就这么吓人,真要认真起来,人都会被吓死吧。

镇国公暗自腹诽了一番。

元康帝继续说道:“朕不会动晋国公府,秦爱卿可以将心放回原处了。”

镇国公果然松了一口气。

元康帝转眼又笑起来,“朕虽然不会动晋国公府,但是朕却想动一动你们镇国公府。”

镇国公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浑身冷汗直冒,手心里都是汗水。

元康帝轻描淡写地说道:“秦衷坏了朕的大事,让朕十分愤怒。此事必须严惩。秦爱卿教子无方,也该严惩。秦爱卿,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们父子?”

“全凭陛下裁决,微臣不敢有任何异议。”

到了这会,镇国公也明白过来,元康帝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目的就是为了收拾镇国公府。镇国公暗自叹了一声,他认命。

元康帝想要拿镇国公府开刀,不是一天两天。此事是迟早会发生的。谁让镇国公府是四大国公府里面最弱的。元康帝自然要捡软柿子捏。

元康帝没有说要如何收拾镇国公府。

元康帝对镇国公挥挥手,“秦爱卿先回去等圣旨吧。”

“微臣遵旨。”

镇国公秦蒙没有为自己求情,也没有为国公府求情,他很平静地退出了大殿,离开了皇宫。

秦衷一直在宫门口等着,见镇国公出来,秦衷急忙上前问道:“父亲,事情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镇国公抬起手就朝秦衷脸上扇去,可是当镇国公的手快要扇到秦衷的脸上的时候,镇国公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镇国公收回自己的手,对着秦衷叹了一声。那一声叹息,硬生生的老了十岁。

镇国公对秦衷说道:“回去等圣旨吧。很快陛下的处置就会下来。”

秦衷呆愣愣的看着镇国公,心里头的慌乱越来越强烈。

“父亲,儿子错了。”秦衷突然大喊一声。

镇国公叹了一声,说道:“现在知错,晚了。走吧,走吧,回去等圣旨。”

秦衷跟着镇国公的步伐,朝前走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秦衷顾不得脚下,只因为他的心里很慌乱。

镇国公什么都没说,可是镇国公的一双眼睛足以说明了一切。甚至胜过了千言万语。

秦衷紧跟在镇国公的身后,脚步很沉重。

秦衷小心翼翼的呼喊着前面的镇国公:“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镇国公没有理会秦衷。

“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镇国公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朝前走。

“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这一次,镇国公终于停下了脚步。镇国公回头看着秦衷,说道:“二郎,我早就同你说过,四大国公府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这才是长久之道。

平日里大家有什么矛盾,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一旦将我们的矛盾捅到外面,捅到陛下跟前,肯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因为这个世上想要打破四大国公府联盟的人有太多太多。这一次,你真的错了。你打破了四大国公府之间的默契,打破了这种联盟。

所以宋安然和颜宓才会联络文官来对付我们镇国公府。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镇国公府,对于首先打破联盟的人,他们不会客气。

能够留我们父子一命,已经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格外开恩。”

秦衷神情痛苦的说道,“父亲,儿子知错了。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父亲还在为宋安然颜宓开脱?是他们害了我们国公府。他们是我们的仇人。”

镇国公呵呵冷笑两声。

镇国公有些失望的说道:“二郎,看来你并没有将我说的话听进去。”

“父亲,儿子难道说错了吗?我们国公府落到现在这一步,难道不是宋安然颜宓造成的吗?”

镇国公突然愤怒起来,“我们镇国公府会落到这一步,是因为你告密,因为你率先对晋国公府发难。二郎,为父劝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等圣旨吧。”

秦衷攥紧了拳头,他不服气,他不甘心。

秦衷回头看着宫门,这辈子他还有机会走进去吗?他还有机会再次得到元康帝的信任和重用吗?

秦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镇国公府。

第二天,圣旨到了镇国公府。

元康帝出手很狠,不过还算留了余地。

元康帝夺了镇国公的国公爵位,直接将镇国公贬为镇国侯。同时夺去了镇国公府的兵权,让新鲜出炉的镇国侯秦蒙从握有实权的国公爷,摇身一变成了赋闲在家的闲散勋贵。

旨意一下,文臣欢呼。勋贵武将面色复杂。

四大国公府的同盟一转眼就没了,这是要变天了吗?

晋国公府这么不遗余力的打压镇国公府,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晋国公府这么做的用意。

反倒是吴国公府同定国公府都异常的安静,两位国公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

就连老国公颜光,似乎也默认了颜宓同宋安然的做法。对镇国公府的事情始终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镇国公府变成了镇国侯府,看着镇国公变成了没有实权的镇国侯。

镇国公,不,现在应该称呼镇国侯秦蒙。

镇国侯秦蒙接到旨意的时候显得很平静,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好了不少。至少秦家还有爵位。

秦衷却不甘心,不甘心从握有实权的国公府世子变成闲散勋贵世子。

等传旨的内侍一走,秦衷就“啊”的大叫一声,一刀就将眼前的桌椅板凳全给劈了。

镇国侯冷冷的瞥了眼秦衷,说道:“事到如今,你发怒也没用。”

秦衷双眼通红,他怒道:“父亲,儿子不服气。凭什么颜宓宋安然算计我们,结果他们两人却可以置身之外。”

镇国侯厉声怒斥:“你给我闭嘴。从今以后,不准再提颜宓宋安然。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出大门一步。你要是敢偷偷出去找颜宓宋安然的麻烦,我就打断你的腿,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秦衷咬紧牙关,他怕一松懈,就会愤怒的嘶吼。他心头恨,怒,燥,他想杀人,他想发泄。可是他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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