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下的是死手,李雷哪能受得了这种毒打?
没几下就口吐鲜血,血里夹杂着断牙。
可显然,游戏才刚刚开始。
“让我们静静等待下一辆车,下一次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咯!”
远处一座站台上,韩梅梅已经被打到不省人事,瘫在地上...
近处,葛帝被几个矿工按着,他显然不会束手就擒,拼命挣扎,甚至踹翻两人。
然而,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无视规则进行反抗的葛帝立马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定在地面,随后传来阵阵惨叫。身旁矿工抚掌大笑。
“狗日的给我住手!!”
秦辰一见,怒火中烧,把莱耶斯的灯往腰上一别,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冲到葛帝身旁的秦辰,没来得及做出点什么,也被一股无以名状的力量按倒,同时全身上下钻心得疼痛!
强行救助他人,同样属于无视游戏规则。
“我要玩游戏!我要和他一起玩!”秦辰痛入骨髓,但还没失了智。
身上的压力消失了,葛帝也从苦痛中解脱,他问秦辰:
“秦辰,这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他们的规则玩游戏,反抗没用,必须另想办法!”
“这游戏怎么玩?”
“如果我没理解错,在他们之前把轨道车的颜色报出来,不然就会挨打!”
“就这么简单?!”
“别掉以轻心,肯定不简单。”
领头的中年矿工在站台边缘踱步,时不时向远处张望。
很快,他的表情变得亢奋,两撇花白的八字胡抑制不住地上下抖动:
“嘿嘿!pun——ch buggie!!”
另外几名矿工早就发现了远处驶来的轨道车,几乎异口同声:
“Yellow!”
这帮矿工的视力格外出众,且将秦辰和葛帝围在中间,二人还没看清楚,矿工们已经将颜色报出来。
“你们围着我们,视线都被挡住了!这不公平!”
矿工们哪管这些,一记刺拳就打在葛帝脸上,后槽牙明显松动。
葛帝赫然而怒,骂人的脏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其余的拳脚也都扑面而来。
“别说话,护住头部!”秦辰蜷缩着,奋力向葛帝喊话。
这帮说说笑笑的矿工,看似人畜无害,下起手来全打要害。几乎倾尽全力地攻击秦辰和葛帝的后脑、后颈、腰腹、腋下和裆部。
如果不蜷缩抱头,再强壮的人也撑不住一个游戏回合。
直到轨道车缓缓进站,矿工们才陆续停手。
这一轮,秦辰和葛帝身上已经出现大片淤青,胸腔郁结,一咳嗽便疼痛难忍。
“这游戏没法玩,咳咳,这帮孙子是要杀人啊!”
“葛帝,撑得住吗?”
“还能坚持会,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秦辰,有头绪吗?”
“暂时还没有。”
秦辰盯着刚刚进站的轨道车,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
几分钟后,第二轮游戏。
领头矿工慷慨激昂地喊出“punch buggie”,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矿工已经把轨道车的颜色“blue”喊了出来。
太快了。
矿工们喊完blue五秒之后,秦辰和葛帝才看见那辆轨道车。
毫无例外,又被一阵暴打,口溢鲜血,皮伤肉绽。
“妈的,你们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我们单挑对打!”葛帝冲着矿工们嘶吼。
一个矿工飞起来一脚踹在葛帝面门,痛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葛帝,葛帝,你看那轨道车,是什么颜色的?”
葛帝挣扎着抬头看了看:“紫色。”
“对啊,我看也是紫色,真的是紫色!”
“你怎么了?现在说出颜色已经来不及了啊。”
“可是刚才这帮家伙喊的是‘blue’!”
被秦辰这么一提醒,葛帝立马也意识到问题了:“对哦,我也记得他们喊的蓝色。”
“刚才第一轮的车子是橙色,这帮人喊的yellow,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所以这帮畜生其实没看清颜色,纯纯诈和?”
秦辰微闭双眼回忆,轻轻摇头: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没看清楚就乱说颜色,因为这几个人每次都是异口同声。”
“那是咋回事?”
秦辰想起这两天经历的所有事、见过的所有人,内心突然像是被闪电击中!
“葛帝,你在九号矿井里遇到的九叔是不是一头白发?”
“呃...好像是的。”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你看看这些矿工,年纪都不是很大,但多半头发胡须花白。你回忆一下,在其他矿井见到的Npc,比如二号矿井的二哥...”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哎!”
“记不记得前天晚上,我们在酒吧看到的那幅海报?那些火星开拓者们都是白头发!”
“我当然记得,当时我猜测他们是缺少铜元素,影响了体内黑色素的形成。”
“没错。我当时在你的手机上详细看了缺铜的症状,其中有一条,会导致后天性色盲。”
“所以,这些家伙都是色盲?!”
“或许是长期在矿井下生活导致的。而且应该都是红色盲,因为红色盲只能看见光谱中的黄至蓝的色段。所以,红、橙、黄、绿,在他们眼中全是黄色;而青、蓝、紫都是蓝色。”
“所以说,九叔跟我说的轨道车颜色是他眼中的颜色!”
“对。他说的黑、蓝、黄、黄,实际上是黑、紫、绿、绿。红色盲还是能正确分辨黑色和白色的。”
“通了,全通了!”葛帝如梦方醒,震惊不已。
就在这时,第三轮轨道车缓缓驶来。
“punch buggie!”
“Yellow!”
紧接着,拳脚一拥而上。
葛帝极目远眺:“错了错了!是Red!”
可那些拳脚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秦辰怒了,大声质问:
“这帮人报错了颜色还敢打人,已经违反了游戏规则!如果他们可以不受制裁,那要这规则还有何用?!”
秦辰也不知道自己在冲谁喊话。
但矿井里既然有这些游戏规则,理论上背后必定有维护规则的‘存在’。
那个‘存在’似乎迟疑了一秒,随后,面前的矿工全部僵住!
葛帝擦了擦鼻血,站起来。
一个矿工出拳出了一半,神情狰狞地停在原地。葛帝拍了拍他的脸,见其无法动弹:
“刚才是你个狗杂打你爹打得最狠吧?!!”
“我让你嚣张!”葛帝一个百分百蓄力条左上勾拳击颌+右摆拳击头,打得对方唾液、血液、鼻涕、牙齿横飞乱舞,“我让你打你爹!!”
这边击倒一个矿工,葛帝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
冲着第二个矿工左直拳击头+双手箍颈右冲顶膝撞肋,落地接回旋踢+下劈打趴第三人,嘴里大喊:
“阿达阿达!!”
爽死。
反观秦辰这一边,没有华丽的泰拳、跆拳道组合技演示,只有平平无奇省力教学。
他捡起一截钢管,挥舞击打矿工们的小腿胫骨,那是全身上下最容易骨折的地方之一...
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踹下站台,扔在轨道上...
就算不死,也爬不上来了...爬不上来,还玩个屁的punch buggie...
葛帝被秦辰这一连串娴熟冷血的操作给搞懵了:
“还是...你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