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还没驶出北极圈的一艘龙国军舰上。
一条毫无生机的鲨鱼却被无数条粗大的铁链裹成了个粽子。
然而这样似乎依旧无法让人放心,三十名士兵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的守在它的四周。
曹阳吩咐了几句便迅速离开仓库,前往船员休息舱。
打开一个高级军官的宿舍,房内朦胧一片,站在舷窗边的黄灿正吞云吐雾,另一只手里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曹阳关上房门,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面色阴沉的盯着黄灿。
“上级那边我可以顺势帮你糊弄过去,但你也别把我当成傻子,我昏迷之后,金字塔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灿一脸茫然的眨眨眼睛。
“我...我不是说了吗?我最后夺回了控...”
“放屁!”
曹阳猛的一拍桌子。
“那你告诉我,钢铁战甲困住了严教授,你又是如何凭借自己的力气,把那个几吨重的大家伙给弄出去的?
还有腐军的那十一艘载人潜水器,那么多生还者,还有那几艘满满荡荡的黑液!
哪怕你能用钢铁战甲,我不信你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把这么多东西从七千多米深的海底全部运到海面上。
你还不说实话吗?”
黄灿低下头,眼神闪躲,然而嘴上依旧坚持道。
“你不信拉倒,你不能凭想象就判断我没法做到吧!”
曹阳腾的一下子站起身,走到黄灿跟前。
“你,你干什么,难道还想对我实施大记忆恢复术?”
黄灿立刻摆起拳架,准备抵抗。
曹阳没理会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随后一把撩开他的袖子。
指着手臂上绑着的绷带,问道。
“哪来的?”
黄灿狠狠一甩。
“怎么?我连受伤也不让我用止血绷带?”
曹阳咬着牙,盯着黄灿的眼睛,狠狠的说道。
“别忘了我也经历过苏旦营救,这止血绷带我特么一眼就认出是蔡阳理工的,这种强效绷带我查过,只此苏哲一家才有。
而我们下海前,我分明记得你身上根本就没这东西!
你是不是在金字塔里边遇到了他们?”
黄灿抿了抿嘴,支支吾吾半天,随后一把将手里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地板上。
烟头烟灰洒落的到处都是。
“曹阳,你既然这么信不过我,那行,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什么龙国军神,谁特么愿意当谁当!”
曹阳一看黄灿这番作态,越发肯定了自己所猜没错。
叹了口气,曹阳放缓语气。
“我自始自终有没有阻止你和苏哲和同学们有来往?没有吧!
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会向我隐瞒?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让你防备戒心吗?”
黄灿咬着嘴唇,撇过头去,只敢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着曹阳失落的神情。
“打扫下吧,好好休息,家里边已经正在为咱们准备好了庆功宴!”
说完,曹阳拍了拍黄灿的后背,失望的离开了。
黄灿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索性坐在椅子上,再次点燃了一根。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老班长他的身份实在是...”
一想到老班长,黄灿就回想起他全身冒着蓝色火焰,脚踏酷炫摩托,从天而降的惊人场面。
那特么才叫真正的军神降临啊。
尤其临走前他对自己说的那句。
“黄灿小子,我期待有一天能与你再次并肩作战!”
黄灿全身的血液都不自觉沸腾起来,直烧得他脸色通红,眼神灼热。
首都军政处,一栋红砖黑瓦的老式小楼里。
刘参谋长正绘声绘色描述着曹阳发回来的音频报告,那神情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
直把夏元帅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海底的金字塔?
你联系东北军区,让他们留在北极原地驻扎,我通知龙海石油,以开发石油天然气的名义,赶往那里建造一个石油钻井平台。”
夏元帅没理会刘崇龙潜藏的那些小心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抢先占领住那处要地。
等打完电话,把这件事落实下来后,两人再次落座。
夏元帅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神情,这让刘崇龙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在我面前兜起弯子了,有什么直说,不说就回你的参谋部去!”
夏国学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呃...”
刘崇龙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讪讪一笑,说道。
“苏哲那人吃软不吃硬,如果采用强制手段要求他交出太空飞船的图纸,搞不好,他直接撂挑子,不玩了。
我们不仅在太空飞船上得不到好处,甚至他还会对我们生出隔阂。
以蔡阳理工如今变态式的发明创造进度,显然得不偿失。”
刘崇龙说着,打开手机递了过去,手机上展示的正是吴浩发给他的那几张图片。
夏国学紧锁着眉头,也开始思量起这其中的得失。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
刘崇龙摩挲着手掌,带着小心试探着说道。
“您能不能出面和苏哲谈一谈。”
夏国学眉头皱的更紧了。
“谈什么?拿什么谈?你难道想着让我出面保他?
不要以为我是一国元帅,就没人敢戳我的脊梁骨。
要不是我一直在上头维护蔡阳理工,他们早就被啃的一干二净。
李启明的麻烦帐更不是我那校尉军衔的蠢女儿就能一手挑起来的。
总理办公桌上针对我的意见信比他的垒的都高!”
刘崇龙听得一脑门子冷汗,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如今蔡阳理工怎么说也是个军校,然而苏哲身为校长却连个最基本的军衔都没有。
我的想法是,不如给他安排个身份,一方面他有了一定底气,另一方面可以吓退一些窥伺蔡阳理工的豺狼。
最关键的是,他如果成了军人,那回馈给龙国一点好处,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呲——,就他?”
夏元帅不由冷笑出声。
“别看他军礼行的挺标准,喊人还得挺起劲儿,但你看他说的话,干的事,哪一点有军人该有的样子?
他要是哪一天又抽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丢的就是整个龙国军人的脸。
到时是你给他擦屁股,还是我来?”
刘崇龙为难的挠了挠头,说道。
“我知道他什么德性,这不是应变之策嘛!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呢?”
“你...”
夏国学顿时语塞,手指连连点着刘崇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