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表西游,却说自从那真假美猴王一别,悟空一行人行至火焰山,几次三番借不得芭蕉扇,问那灵吉菩萨借来定风珠,不成想那铁扇公主芭蕉扇上有一道多年前救苦天尊所赐落宝金光,却是将那定风珠摄去。
无奈之下,那佛门灵吉菩萨,大势至菩萨下界,天梯发兵李靖,哪吒,加上悟空兄弟三人方才堪堪降服那牛魔王夫妇,二人同意借扇,却也不可伤的二人,一路过了祭赛国,却是来到一山。
重重丘壑,曲曲源泉。藤萝悬削壁,松柏挺虚岩。鹤鸣晨雾里,雁唳晓云间。峨峨矗矗峰排戟,突突磷磷石砌磐。顶巅高万仞,峻岭迭千湾。野花佳木知春发,杜宇黄莺应景妍。能巍奕,实匙岩,古怪崎岖险又艰。停玩多时人不语,只听虎豹有声鼾。香獐白鹿随来往,玉兔青狼去复还。深涧水流千万里,回湍激石响潺潺。
只见此地荆棘丛生,一条小路隐在荆棘丛内,隐隐可见一石碑,只见碑书三个大字,“荆棘岭”,三个大字之下还有一行小字,那悟空眼疾手快唉,窜上前去,念出声来,“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
八戒闻言却是嗤之以鼻,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荆棘摇摇头道,“这有什么难的,待老猪给他续上一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
只见八戒抖抖身子,摇身一变,使出那法天象地的神通,却是霎时间身高数十丈,那手中上宝沁金耙也是化作几十丈长短,拽开步,双手使钯,便将那常人见之色变的粗壮荆棘左右搂开,看的玄奘大喜,连连夸赞。
一行人八戒在前开路,渐渐行至山中,天色渐晚之时,却见一座古寺,古殿香灯冷,虚廊叶扫风。凌云千尺塔,养性几株松。满地落花无客过,檐前蛛网任攀笼。空架鼓,枉悬钟,绘壁尘多彩象朦。讲座幽然僧不见,禅堂静矣鸟常逢。凄凉堪叹息,寂寞苦无穷。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
玄奘当即喜道:“如今天色已晚,此地倒可做我等歇脚之地,当真是我佛保佑,南无阿弥陀佛。”
悟空闻言却是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荒凉的古寺却是从心底里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那在深夜凉风下被吹的来回开合的枯门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一般,正在等着自己一行人走进去,火眼金睛张开,只见一股浓郁之极的黑气从那寺庙的底下不断升腾而起,便是悟空的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一尺之内,这顿时让悟空大惊,连忙说道:
“师傅,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赶紧走吧。”
玄奘闻言皱眉,自己乃是佛子,西行之始便有言见庙便入,见佛就拜,这寺庙虽说荒废,到底也是佛门之地,自己身为佛门弟子,怎能见而不入,当即就要说些什么,却见八戒这个时候也是拿着九齿钉耙走到悟空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荒古巨兽一样的寺庙。
“师傅,师兄说的极是,咱们晚上还是辛苦一点,避开此地吧。”
玄奘见八戒也是这么说,心里顿时没底了,西游这么多年来,玄奘也不是个傻子,荒郊野外的妖邪变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有点迂腐,可是见两个徒弟都是这般凝重的说道,也不在坚持。
看了那寺庙一眼,忍不住感到一丝冷意,只得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还是快些赶路吧。”说着牵马欲走。
便在此时,只见原地里闪过一丝青烟,一阵阴风吹过,庙门后,转出一个老者,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后跟着一个青脸獠牙、红须赤身鬼使,笑道:“圣僧远道而来,何故过庙门而不入,莫不是嫌弃小老儿这木仙庵简陋,住不得圣僧不成。”
见状,玄奘若还不知道此地是妖邪盘踞之地怕就是个傻子了,好在多年下来妖邪见过不少,玄奘也只是稍稍色变,不曾理会那人。
悟空看到这不过天仙境界的小妖,心里非但没有半点放松,反倒是越发的警惕起来,区区天线小妖,看样子也不是忍不住自己的无知鼠辈,怎么会有胆量出现在自己跟前,其中必定有诈,当即给那八戒使了个眼色。
八戒当即会意,低声对玄奘说道:“师傅万万小心,此地怕是非同小可,快将那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换上,沙师弟保护好师傅。”
听到这话,玄奘吓得手一抖,脸色惨白的点点头,连忙将那袈裟锡杖换上,沙悟净也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站在玄奘身前。
八戒说这话的时候,悟空却是面露凶色,大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妖孽,胆敢到老孙面前装神弄鬼,找死。”当即抡起手中铁棒,便朝着那老者砸去。
老者见状连忙使了个遁地之术就与那鬼使消失不见,悟空见状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听到一声娇俏声传来。
“孙大圣好大的火气啊,可是险些将那十八公给伤着了,可是嫌弃十八公身份卑下,请不得大圣,非得小女子前来不成。”
听到这话,八戒与悟空都是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那古庙,只见那方才还是阴森恐怖的古墓瞬间化作一座香风鸟语的花园庭院,萦回曲径,纷纷尽点苍苔;窈窕绮窗,处处暗笼绣箔。微风初动,轻飘飘展开蜀锦吴绫;细雨才收,娇滴滴露出冰肌玉质。日灼鲜杏,红如仙子晒霓裳;月映芭蕉,青似太真摇羽扇。粉墙四面,万株杨柳啭黄鹂;闲馆周围,满院海棠飞粉蝶。
花丛之中,只见一少女,一袭紫色纱衣,斜躺在花丛之中,头上银饰随风吹动,银铃作响,肤白似雪,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带为疾风吹而向前,双脚却是赤足,晶莹如玉,在那百花丛中显得格外旖旎,那玄奘乃是正人君子,将其却是连忙移开双眼,默念经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