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那唐三藏腹中饥饿,孙悟空往那南山之顶摘了几个桃子便倒转云头回来,却见那长老面前多了一女子,火眼金睛观看之下并无异状,可是这猴子素来精明,暗道俺老孙一双眼不说上看九天,下看九幽,一眼看去,方圆百里尽在我眼,方才看来山中无人,如今又何来女子,定是妖邪无疑。
当即掏出那金箍棒来,晃一晃,宛如碗口大小,大喝一声便朝那白骨夫人打去,白骨夫人见状慌忙使了一个分身尸解之法,只听的一声惨叫声传来,那夫人所化女子已然倒地,脑浆迸裂,好不渗人。
好长老,那里见过这等杀人景象,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指着那孙悟空道:“你这猴头,怎的胡乱杀人,犯下这等滔天罪孽。”
却见孙悟空摇头,“师父,你面前这个女子,莫当做个好人。他是个妖精,要来骗你,你若不信,且好生看看这地上之物倒地是些什么东西。”说着将那青瓷罐儿,打翻开来,沙悟净搀着尚且心有余悸的唐三藏上前观看,却见那那里是什么香米饭,却是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
见状,三藏方才有三分儿信了,看着一脸委屈的悟空颇有几分尴尬,不料猪八戒见了却是瘪瘪嘴道:“师父莫要信他,这分明只是个凡间女子来此间送饭,不过见到我等起了善心而已,若是妖怪,准备东西为何只有一份,可见非是有备而来,我看就是猴哥手重,分不清真假,原想试她一下,不想给打死了,怕师傅你那咒语,是个障眼法来骗我等呢?”
唐僧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当即念其咒语来,孙悟空立刻只感头疼欲裂,孙悟空受不住,一边捂着那犹如生根一般刺痛的猴头,一边求饶:“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出家人六根清净,慈悲渡世,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玄奘怒道。
悟空见这玄奘隐隐有赶自己走之意,连忙跪下叩头道:“师傅,俺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不与你同上西天,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老孙知恩不报,落得千古骂名可如何是好,还请师傅大慈悲,放我一放。”
玄奘本就心软,见悟空如此苦苦哀求,去也不忍再加为难,当即说道:“罢了罢了,你既如此说,吾且饶你这一次,再休无礼。如若仍前作恶,吾便将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悟空闻言大喜,也不在意,却是搀扶唐僧上马,又将摘来桃子奉上。唐僧在马上也吃了几个,权且充饥。
却说那白骨夫人听这师徒对话却是眼眸一转,计上心头,却是降下云头打在那前山坡下,摇身一变,变作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缓步走来。
猪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师兄打杀人家女儿,人家那老娘却是前来寻人了!”
三藏尚未说话,便见那孙悟空喝道:“你这呆子尽可胡说,那女子看着不过十八年岁,这老妇少说也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当即上前,只见这老妇人。
假变一婆婆,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叶。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老年不比少年时,满脸都是荷叶摺。
悟空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当此人是个妖怪,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白骨夫人那里知道这悟空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打,连忙元神出窍,脱真而去了,把个假尸又打死在山路之下。
唐僧一见,顿时惊下马来,摔在路旁,看着还面带凶色的悟空,顿时怒从心起,二话不说,便狼狈的坐在路边,将那紧箍咒颠来倒去念足了二十遍。可怜孙悟空一心宝唐僧,却是被他咒法折磨,脑袋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疼痛难忍,在那地上翻来滚去,不住哀求,“师父莫念了!师父莫念来!”
唐僧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可见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
孙悟空闻言那里肯依,却是眼眸一转,耍起无奈来,自言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脖罪度,削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
那三藏那里见过这等无赖行径,顿时也只得亚摇头,再次告诫悟空一番,一行人继续上路。
那白骨夫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山坡下摇身一变,变成一个老公公,只见的白如彭祖,苍髯赛寿星。耳中鸣玉磬,眼里幌金星。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
那悟空见状认得还是那妖精,自忖这妖精本事不见多少,逃生之法倒是厉害,若是再将其打死,怕是惹得那老和尚念咒,着实难受,还是的一棍子打死方是,当即唤来山神土地,命众神将那白骨夫人团团围住,免得妖邪逃窜,便是一棍打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