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一开始杨清玄便称赞着灵茶的话,怕是余化也不会如何,可是杨清玄这一翻摇头让其误会,继而以自己动了贪念为由,可以说明说自己,实赞余化,这样没有经历过这种绕着圈子被人夸的余化可以说笑的合不拢嘴。
“吾当是什么事呢,不过些许灵茶罢了,想吾与道兄一见如故,莫说是些许灵茶,便是奇珍异物又算得了什么,待我送道兄一些便是。”余化当即爽朗的笑道,那爽朗的笑容一看就是对杨清玄甚是满意,平生了几分知己的感觉。
见余化果真如自己想象的一般,杨清玄心里暗暗点头,面上却是轻轻摇头,一副自在君子作态,“还是不了,道友的心意贫道心领了,只是此物珍贵,便是道友赠予一部分,终是有尽时,若是如此,还不如现在斩断念头,也免得习惯之后越发难受。”
听到杨清玄这么说,余化也不由一滞,杨清玄此言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反倒是韩荣在一旁听了,见余化无言以对却是插嘴说道:
“对了,方才某家听清玄真人说您此番下山是为了游历人间寻找机缘的,不知可有此事啊?”
韩荣猛的插了这么一句却是让余化一愣,不由转过头看向韩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韩荣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虽然不懂,却也知道韩荣此举必有深意,便听之任之没有说话。
这边杨清玄见韩荣询问顿时心里一喜,面上以及波澜不惊的点点头,“敢叫韩总兵知道,却有此事,可是有什么问题?”
“哈,这倒不是。”韩荣摆了摆手道,“只是某家刚刚听着,清玄真人既然喜爱余副将手中的灵茶,何不留在汜水关,正好和余副将一起,还能时常坐而论道,岂不美哉,这游离红尘,那里不是游离,说不准真人的机缘就在我汜水关也说不定,要不然怎么那里不去,正好到了我汜水关呢。”
“这个?”杨清玄闻言,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余化听了也是反应过来,这杨清玄相貌堂堂,虽说尚未褪去童子之态,但一身上清仙气凝练,可见根基深厚,修为便是不如自己,也算是了得,若是能留在汜水关,汜水关也算是多了一员大将。
而且虽说和杨清玄刚刚相识,但余化却觉得自己和对方甚是聊得来,不过匆匆一面,就让自己一见如故(余化自然不知道杨清玄不过在恭维他),若是能留下,和自己做个伴,论道品茶,也是人生快事。
念头一转,余化也是附和道:“是啊道兄,韩大人说得对,道兄不若留在汜水关,岂不是美事。”
就这样,余化又劝解了几句,韩荣也是言辞恳切,杨清玄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便说道:“罢了罢了,既然韩总兵如此看得起贫道,余道友也是好言相劝,要是贫道再推三阻四的,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韩总兵,贫道到底是方外之人,这领兵作战却非贫道的本事,贫道不任官职,只做个府上客卿,不知韩总兵以为如何?”杨清玄说道。
这才是杨清玄的打算,杨清玄来到汜水关本就是谋划好的,本身也是刻意和余化相交,为的就是能够留在汜水关做一番谋划,不过对于商朝的官职,杨清玄却是半点不敢招惹。
要知道,仅仅是身在截教,就已经让杨清玄心有戚戚了,若说仅仅身在截教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话,但和商朝扯上关系除非是投靠西周,那是断无生还的可能的,所以像余化一样担任商朝的将领是万万不能的,唯有客卿才能随时抽身。
对此,余化自然不无不可,毕竟他只是希望这个看的顺眼的道友能够留下,但韩荣就不一样了,韩荣并非修士,对他而言自然是手底下的将士越多越好,见杨清玄无意为官,韩荣却是不乐意了。
眼看韩荣就要相劝,杨清玄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却是转过头看向余化,“余道友,贫道虽未曾踏临红尘,却也知道这向来投军,那都是要一份投名状的,贫道在山中便听说余道友道法通玄,人称七首将军,神通非凡。”
“此次承蒙韩总兵和余道友看得起,贫道能留在汜水关,不过难免有不识趣的人说贫道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若是贫道一人也就罢了,贫道却不能让余道友受人污蔑,更不要说吾截教威名,容不得半点折辱。”
“是以贫道有一不情之请,却是想要余道友指点一二,若是贫道不敌,想必余道友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受不住手,伤了贫道,若是贫道得天之幸,机缘巧合之下赢了个一招半式的,想必余道友亦能轻松化解。”
“无论如何,想必这汜水关中必定无人怀疑贫道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也能扬吾截教威名,却是不知道余道友意下如何?”
若是杨清玄一上来就要和余化交手的话,怕是余化断然不会答应,可是如今,杨清玄搬出了截教这个大招牌,余化便是如何也要应下来的,虽说余化好大喜功,狂妄自大,但截教中人有一点共同点甚好,便是不容任何人污蔑截教。
听到杨清玄说若是不交手一番截教威名便会有所失,余化那里还来得及多想,却事当即脸色一正,肃然道:“清玄道兄请放心,为了吾截教威名,吾责无旁贷。”
一旁的本来想要相劝的,可是听到杨清玄这么说却也住了嘴,心里暗暗考量,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杨清玄的水准,若是正如面上看起来这么厉害,那么做客卿还是将领都无所谓,若是水平一般,再想办法弄成将领便是。
杨清玄要的也是韩荣这般想法,杨清玄很清楚,自己只要够强,韩荣必定会有所退让,这才有了这个斗法的心思,为的就是堵住韩荣的嘴,否则韩荣好生相劝的话,杨清玄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