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叹着,马·元的洞府便已然就在前方,杨清玄的遁光顿时放慢下来,对于那些寻常玄仙,天仙,杨清玄飞过去也就飞过去了,可是如果在马·元面前也是这样,不要说石矶娘娘已经身死道消了,便是好端端,马·元也是照收拾不误。
是以在看到洞府近在眼前的时候,杨清玄不但放慢了遁光,整个人却是直接落了下来,一步步走进马·元的势力范围,以作对其的尊重。
说起来,这骷髅山的名字听起来虽然阴测测的,可是一路走来,杨清玄却发现自己错了,这骷髅山若是拿到后世,怕是不知道要怼死多少名山大川了。
不说别的,就说这马·元的洞府附近,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好一处仙家福地,神灵洞天。
看着如此美景,杨清玄正走着,便听到一声浑厚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彩云童儿,你不在你师石矶娘娘身边伺候着,怎么有空到吾这里来了,莫不是给吾送斋了不成?”
听着这混若惊雷,好似山呼海啸一样却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杨清玄顿时脸色一变,知道这是马·元的声音,不过在听到马·元的话之后却是微微放心下来,这骷髅山中皆知马·元好吃人心,所以马·元也时常那送斋一事吓唬碧云童子和彩云童子。
想哪两个童子灵性有缺,心智不全,马·元又是凶名在外,每每见马·元这么说都是吓得魂飞魄散,也越发惹得马·元发笑,见了两个童子都会如此一说。
不过现在杨清玄成了彩云童子,灵性混元不说,人情世故上也不知道比起彩云童子强上几何,听着马·元的声音虽然凶煞煞的好似恶霸一般,其中却分明带着长辈故意逗孩子的恶趣味,其亲近之意溢于言表,也就是两个童子不知罢了。
本以为马·元和石矶娘娘不过泛泛之交,听着这话,杨清玄心里便是一喜,别的不说,只见马·元对自己这个童子如此亲近,就知道马·元和石矶娘娘的关系不一般了。
这些念头看起来多,其实不过杨清玄一瞬间的考量罢了,只见马·元声音刚刚落下,杨清玄的脸上便露出凄惨悲鸣之色,整个人就朝着马·元的洞府跪了下去,声音悲戚,带着哀凉的说道:“师伯,弟子来求您救命来了。”
洞府之中,马·元正一脸恶趣味的看着洞外的杨清玄,想着这彩云童儿又会被自己吓成什么样子,完全没想到彩云童子会突然跪下,而且看那一脸惨白,悲戚之极的面孔,顿时脸色一变,笑声也是截然而止。
“彩云童儿,出什么事了?”马·元顿时神色一变,声音也变得肃然急切了起来。
洞外,杨清玄刚刚跪下,便感觉到一阵冲天的气势朝着自己压来,差点没有把自己压到地底下,要不是自己运起真元抵抗,怕是此刻已经趴下了,可是饶是如此,杨清玄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这股气势压的咯吱直响。
好在这股气势来得快,去的也快,杨清玄顿时感觉身上一松,摸了一下额头,却发现不过瞬间的功夫,自己的身上却已经大汗淋漓,好似水洗一般,不由对金仙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还没等杨清玄直起腰背,便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来到了阴暗的洞府之中,杨清玄知道,怕是马·元将自己摄进洞来了。
如果说刚刚感受到马·元的气势杨清玄已经惊为天人了,此刻的一招移形换位,更是让杨清玄对于金仙这个名词有了新的认识。
说实话,虽然一直知道金仙在洪荒世界也算是高手了,但是看过了那么的小说的杨清玄,对于动辄圣人,准圣的出现以及不感冒了,加上封神之中石矶娘娘也好,马·元也好,都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要说和几位圣人相比了,便是比起截教的几大弟子也是云泥之别。
所以在杨清玄的心里,对着两人还是颇为轻视的,可是如今马·元小露了这么一手,才让杨清玄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金仙,虽说刚刚自己并未反抗,马·元的移形换位自己也并非没有察觉,可是却已经说明了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了。
至此,杨清玄才对金仙,或者说对自己来到的洪荒世界有了切实的认识,原本还有着几分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一抹隐藏在潜意识深处的洋洋得意顿时化作乌有,整个人心境更进一步,原本对马·元只是装出来的恭敬也真实了不少。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摄进洞来,杨清玄顿时抬起头恭敬的看向马·元,好家伙,虽然知道马·元样貌不好,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一眼看去,杨清玄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吓到了。
却说眼前这马·元做道人打扮,身不满八尺,面加瓜皮,獠牙巨口,身穿大红,颈上带一串念珠,乃是人之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人半个脑袋,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如顽蛇吐信一般。
正可谓发似朱砂脸似瓜,金睛凸暴冒红霞。窍中吐出顽蛇信,上下斜生利刃牙。大红袍上云光长,金叶冠拴紫玉花。腰束麻绦太极扣,太阿宝剑手中拿。
想那杨清玄虽说是传奇大盗,到底也是凡尘俗子出身,在人命惨案都少有的二十一世纪,便是影视剧中的恐怖电影也因为电影分级的缘故少有这样的阴森恐怖的情况出现,杨清玄顿时感到腹胃翻腾,混欲作呕,若非此刻已是仙身,不食五谷,不染尘缘,怕是早就吐出来了。
好在彩云童子害怕自己的打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马·元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幅尊荣可怕,对其反应倒也习以为常,若是常人,怕是早就被其拆皮蚀骨,那里还容得你这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