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差距太大,沐阳也早就有心理准备。原本这片位面是没有一个生命体存在的。但突然在这火树森林之中出现一个守林人,就知道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独有的生命,那就是有他的特殊性。实力在沐阳之上也不足为奇。虽然沐阳是圣主之尊,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一点是不变的道理,输了,其实也很正常。
因此,当那一指逼近的瞬间,沐阳就完全感觉出差距了。闭上双眼,等待最后的结束。那么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很多画面都浮现出来,就是他这一生。
“丫头,对不起了…兄弟,对不起了…飞陵,也对不起你。我无法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或许这一生,就只是一场梦吧。这一次梦当真应该清醒了……”
无数次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或者直接是灰飞烟灭的场景。沐阳从未害怕。这一次也一样,非但没有畏惧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马上就要解脱的轻松感,这是怎么了?
久久之后,预想之中的剧痛并没有产生。沐阳疑惑之中睁开双眼,盯着老汉的手指就停在他的心脏部位。只要轻轻一点,他的身体就会被洞穿,灵魂都无法保留。
疑惑之中,沐阳也是出于本能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着痕迹,但老汉依旧察觉到了:“怎么?堂堂圣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旧会害怕死亡吗?这就是本质吧。”
收回手指,老汉双手负于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在沐阳看来,他这幅模样很是滑稽。不过这种气氛之下,沐阳着实笑不出来:“您究竟什么意思?”
“呵呵……还不够明显吗?小子,老汉是要你看清楚本质。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背负着神族的使命,你不觉得这个担子太重了吗?你还要承受多久?”
突然的靠近沐阳,老汉也直言不讳:“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你是不是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你觉得如果就这样死亡,或者是灰飞烟灭,你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一语中的,沐阳心中一惊,没有否认。这老前辈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没个正行,究竟是要表达些什么东西?若说是没有意义,但又似乎很是深奥:“你想说什么?”
抬手一挥,老汉又变得没有正经。直接躺在地上,他身上依旧有一股气旋,将灼热的气息隔绝:“老汉我累了,不想与你争执,你还是自己考虑一下吧。”
无奈,沐阳的确很是无奈。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强攻是不行的。但说又说不进去,油盐不进。但这前辈究竟想要自己领悟出什么?以沐阳的心智也不明白。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解决的。所以沐阳只能轻声一叹,同样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双手结印,进入调息的状态。神识很快就回到神识空间之中。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奇怪的看着我?”神识虚境之中,霖霖丫头奇怪的看着沐阳,似笑非笑,总之很不正常:“沐阳哥哥,你还不明白吗?”
上前,沐阳搂过丫头的腰肢,将之与自己拉近:“丫头,你也要与我卖关子?有话就直接说清楚不好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与你们打哑谜了,快告诉我。”
挣脱沐阳的怀抱,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霖霖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说。因为她是灵魂体,所以对这四周的感知比沐阳更加敏锐,早就知道端倪。
“沐阳哥哥,你仔细感受一下,这片火焰森林,这些火树银花的本源,究竟来自于哪儿?你忘了,万物都有本源,都有源头,这一点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
心中一震,沐阳眼神变了。回忆之前的种种迹象,沐阳脑子嗡的一声炸响,画面不断的浮上来:“丫头,你的意思是,这火焰森林依旧有源头,很可能是……”
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真的如同他所想的那样,那么未免也太过强横了一些。只是一股气旋力量,即便是所有精气的聚集,也太夸张。
“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他一开始想让你看在多年前的那一次机缘,自己离开。后来又想用强大的实力,让你知难而退。沐阳哥哥,怎么决定,在于你……”
火树森林之中没有黑夜白天的分别,因为火光的原因,这里随时都是光亮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沐阳从修炼之中睁开双眼,却发现老汉已经睡着了。
盯着他半晌,沐阳就算神识全开,甚至动用神族之气,也察觉不到半点虚幻的气息。这老汉究竟存在于这里多久了?怎么会如此的强横呢?不可思议!
突然,老汉不着痕迹的神秘一笑,淡淡的说道:“呵呵…你还要盯着老汉我看多久?怎么?知道一些事实了?也领悟到一些关键了?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摇摇头,沐阳有些叹息。这样的局面他是没有想过的,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存在,一开始就剑拔弩张,大打出手,或许还没有如此的纠结。
双拳紧握,好半晌之后,沐阳终于妥协:“那样卑鄙之事,我做不出来。你我无冤无仇,我不能为了我的目的,剥夺你生存的权利,我决定放弃了。”
拱手,沐阳郑重的说道:“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一定会为我的选择负责人。不管要面对什么,至少我心中是坦然的,至少我对得起自己。”
话音刚落,老汉突然裂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沐阳啊沐阳,你终于明白了。其实要放下也不是那么难,不是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轻松?”
直击心灵,沐阳的确有一瞬间那样的感觉,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压下。老汉继续说道:“你一直都学不会放下,责任这个东西,当真是一把双刃剑。”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老汉的脸上变得柔和。伸手握住沐阳的肩膀:“小子,人生不只是一条路而已,有时候其中一条走不通,那就转个弯啊,不要太执着。”
“你猜的不错,我就是这片火树森林的本源。”说着,老汉抬手,气旋流转,在心口之处一抹,一道光芒出现,一块晶体握在手中:“这就是火源冰晶。”
火焰与寒气的交织,充斥着两种极端的力量。但这两种力量却能够达到某种奇特的平衡。只是在这晶体之中交织:“拿着它,你才能掌控这片区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