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镇定说道:“江太太,我家世子,现在没有正妻,贵妾的地位已经不低了,就是民间所说的平妻,所生子女也算嫡出,以江家的家世,跟国公府如何比较,犹如云泥之别,我们能亲自下聘,已经给足江家面子。”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有女婿,我女儿怎能为妾,你问问刘媒婆,还是她给我们家做的媒,”
玉娘都要疯了,这人那里冒出的,要让小鱼做妾,呸,休想,什么国公府,她不懂,反正她是不同意。
陈木得意的说道:“你说林子敬吗?他已经和江小鱼和离了,已经在清河县衙入档了,他们已不是夫妻关系,所以我才来下聘。”
“你说什么?”
玉娘感觉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昏倒,还是陈木看着不对,赶紧在她身上穴位点了几下,这是军中急救方法,不知管用吗?
“江太太,你还好吗?”
刘媒婆也上前,给玉娘拍拍胸前,揉揉后背,太心惊肉跳,这一浪高过一浪的都是啥事。
玉娘缓下,眼前就清明了,疾声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子敬跟小鱼和离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当然要和离了,不然江小鱼如何进国公府,就在几天前,那个林子敬写了和离书交给我的,林家族长都同意,
我说江太太,你看开点,你有个很厉害的女儿,清河县这池子,可装不下她,她注定要飞黄腾达的,不然她能几年都不回家,那林家早就看明白,没怎么费劲就答应和离了。“
陈木可没说自己胁迫人家答应,反正和离书到手,别管用什么手段。
“和离了,我的小鱼,这下是没有后路,你这个孽障啊。”
玉娘双目无神,呆呆的念叨着,虽然早就准备女儿跟女婿婚姻要不好了,但是没到最后总是抱着一份希望,这下全部破灭了。
一旁听到这些机密刘媒婆也惊呆了,我的天啊,江家姑娘和林家公子和离了,啥时候的事儿,她怎么没听说。
江家姑娘在京城攀上高枝儿了,要入国公府当妾了,天啊,那是普通人家嘛?那是国公府啊,除了皇族就是国公的爵位最高了,刘媒婆经常接触官眷,品级爵位什么还是懂的,这下江家可了不得了。
那可是一步登天,瞅瞅玉娘这死了爹娘的表情,这是好事啊。
陈木把该说都说完了,示意刘媒婆看她的,怎么说服玉娘写庚帖。
刘媒婆很快调整好心态,发挥自己职业生涯中最艰巨的一次说和,伶牙俐齿,分析劝诫比较,反正忽悠的玉娘云山雾罩,
后来都感觉她说的对,以她女儿的人才相貌,当娘娘都够格,嫁个林子敬屈才了,和离了正好,嫁入权贵人家以后荣华富贵垂手可得。
就连陈木都听的跟着点头,心说这媒婆子的嘴真厉害,死的都能说活了。
玉娘见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儿女都是债,她生的又是一个特别不安分的,估计是上辈子欠她一条命,她从没想过还要给女儿写第二次庚帖。
“陈侍卫,你把林子敬写的和离书拿给我看看,”玉娘还是不信,还是要亲眼确认下才行。
陈木还真带着,这个重要凭证,回去还要拿给世子,他打开摊在桌上,玉娘一看确实是林子敬的笔迹,她认识,这回真的是死心了,她闺女和姑爷和离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女方签字画押,能生效,玉娘就不多问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追究了?
陈木又把三书给玉娘看看,让她放心,并告诉上门有老国公印章,受律法保护,把聘书,礼书,留下,迎书还要带回去。
玉娘扫了一眼,此时看不看都没意义,收好聘书礼书,她还要留作凭证,不然人家反悔,她闺女连个名分都没有,岂不是吃亏。
找出纸笔写了庚帖,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鱼又要嫁人,京城那么远,我去不了,但是我不放心,如何安排我要知道,想让两个下人跟着,你们一起去京城,见到我家小鱼问清楚,我才安心。’
陈木想想,点点头,最多慢点,“可以,最多等到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回京了,后天一早县城北门外会和,人到了行,车辆我们准备。“
“可以。”玉娘面无表情点头,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女儿和离,又要给人当妾,她就觉得这是场梦。
“江太太,既然都说明白,在下告辞,”
玉娘没精神的摆摆手,也没起身送他们,这事太让她受刺激,没有心思顾上礼节,走就走吧,她要缓缓,好好想想。
陈木和刘媒婆走出江家,李贵春草还老实的守着门,看他们出来赶紧开门,外面还还有许多村民和镖局的人呢。
陈木要先回清河县城,见一下林族长,还要买辆马车带上江家的下人,这下就要耽误行程了,算了先回去和天一商量下。
江家门口的村民,见江家客人都走了也就依依散去,不时的议论,江家真的好福气,来的客人出手可真大方,送了几大车的礼物。
春草和李贵栓上大门,返回客厅在玉娘面垂手而立,两人有点心慌,怕太太训斥他们,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哪位客人的压迫下,不由自主的就听话出去了。
等人走了,才感觉不对劲,太太没发话,他们怎么听客人的吩咐呢,两人惴惴不安的等着,可是玉娘并没有精神计较他俩的事情。
朵儿和大凯下地干活,也快回来,等吃了饭就说说去京城的事儿,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合适,年轻经得起折腾,趁着朵儿也没有身孕,不行回头还要找个大夫给她看看才好,准备好进京。
“太太,院里东西怎么办,”春草小声的问道。
“你们看着收拾,使用的放库房,吃的东西直接拿到厨房,随便都吃了吧,给我们送来就我们的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回屋躺会儿。”
“是,太太。”两口子出去收拾东西。
等中午吃过饭,一家人坐在里屋,女人做炕上,男人坐凳子上,听玉娘吩咐。
“朵儿,下午让大凯带你镇上,找个大夫号个脉,看看你身子怎么样了。”
“太太为啥啊?朵儿她身体没事好着呢?”李贵一家都疑惑看着太太。
’哎,我是没法子啦,儿女是债还不完的。“说着玉娘剧哭了,这下可把几人吓坏了,赶紧安慰问怎么回事。
“太太,先别哭,你说说咋回事,是不是跟今天来的人有关系。“李贵嘴笨,也知道跟上午来的客人有关。
玉娘哽咽着,“小鱼和子敬和离了,人家从京城来的,说是什么国公府的,我也不懂国公是个什么官,只知道位高权重,人家要纳小鱼为妾,我这心啊都要碎了,说什么也不放心,我想让朵儿夫妻进京见见小鱼,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给人做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