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敬脸色通红,一路赶来的担惊受怕,他真的不敢想象,江小鱼竟然抛下他一个人进京,就连岳母都瞒着,她怎么能?
江小鱼非常的冷静的对他说道:
“子敬,我一直都当你是弟弟看待,没想嫁给你,你是知道的,后来想着你性格好,我娘也喜欢你,你又是真心的对我好,承诺我做什么都支持我,我头脑一热就答应,想着过一辈子平淡的日子,和你白头到老。
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了,生活不就是我们两个,还有族人,朋友,就会产生很多矛盾和冲突,这几年发生的事,我感觉自己真的不合适婚姻。
从府城回来后,我们都变了不少,你是读书人,凡事求稳,按部就班。你需要一个能安心陪着你,过着按部就班,一成不变日子的女人。
所以你厌烦了我的胡闹,开始想束缚住我的人,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个贤妻良母,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就喜欢折腾,做不到你想要的安分守己,子敬我们过不下去了,好聚好散吧。”
江小鱼起身走到书桌上,拿出压在一摞书下面的稿纸,林子敬过去一看,立刻脸色一变,“和离书”
“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和离,小鱼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了,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只是气你吵着去府城,才会失去孩子,想要约束你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林子敬上前按住小鱼的双肩,不信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真要与他和离。
江小鱼压下心里的不忍,推开他冷冷说道:“子敬,你嘴上光说没用!我们之间裂痕已经弥补不上了,每天面对族人的流言蜚语你能无动于衷。
你要的我做不到,我要的你给不了,婚姻只是貌合神离。我被人欺辱,被人嘲笑时候你只会让我忍,我委屈和难过时,你何曾为我出头,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不管如何,和离我都不会同意的。”林子敬固执的说,他不信小鱼会如此绝情。
江小鱼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毫不动摇,“那你随意,京城我肯定是要去的。我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子敬你放手,也是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
“小鱼,我们一起长大,感情岂能是轻易改变的,我的誓言是真心的许诺,是我不对,一直束缚了你飞翔的翅膀,你要想去我和你一起去。”林子敬看劝不住,那就换个方式。
江小鱼摇头,“我这次想独自上路,我过的生活不适合你。“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林子敬强忍住伤心,依旧深情对她说,
“好,我去吧,我在家等你,不管多久,下陈村也是你的家,你总会回来的吧!我在家照顾娘。”
“子敬,我们从小感情就很好,做不成夫妻还是兄妹,我走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有合适女人就再娶吧,我娘有贵叔一家照顾,老黄会每月送来生活费的。‘江小鱼真心劝他,不希望他为自己耽误终身。
“你要去就去吧,你有你想追求的,我也有我的坚持。”林子敬感觉心里阵阵钝痛,小鱼真的要离开自己。
江小鱼知道林子敬有时候很轴,就这样吧,时间会淡忘一切。
两人的事情,很默契的没告诉玉娘,玉娘只是感觉小夫妻两个神色怪异,没有往日那么亲密无间,肯定吵架还没有和好。
闺女一趟趟跑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还让她新买的下人吴婆子母子去镇上的房子住,那房子好久没住人了,只有前院租给一个商人。
过节这天一家子坐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玉娘问女儿咋没有吵着去看花灯。
江小鱼淡淡的说,“年年一个样,看够了。”
玉娘想着定是两人吵架还没有和好,看看一个努力讨好,一个冷漠以对,玉娘也没辙,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小鱼从小就主意大,根本不听。
第二天,江小鱼就找到玉娘“娘,和您说件事,我要走了,这一去可能要很久不回来,你在家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活让朵儿他们做。”
“你要回家,那就走呗,你啥时候想回来都行,别在闹脾气,好好和子敬过日子。”
“娘,我不回清河县了,我要去京城做生意,我和子敬要分开了。”
“你说啥?”玉娘吃惊的大喊,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
“去京城,你疯了吗?你好好日子不过去什么京城,我不同意,你是个女儿,嫁人就该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子敬对你那么好,你就知道作。”
“娘,我说了,我们过不下去了,已经说好和离了,林家族长也知道,”
江小鱼轻飘抛出话好似一声炸雷响在玉娘耳边,顿时让她脸色铁青,大声呵斥,
“江小鱼,你能不能不要胡闹,无缘无故就要和离,还要跑到京城去。”
’娘“江小鱼眸色沉沉平静说着,
”当年我说了不想成亲,你着急麻慌给我安排相亲,我只能嫁给林子敬,成婚后我才知道婚姻的复杂,何况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的忍耐到了极点,这段婚姻与我的理念有悖,我只能放弃。“
“我不同意你和子敬和离,你要和离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玉娘也放了狠话,
“娘,我不是来和您争辩的,是告诉您,我马上就要走了,娘你放心,出版社有我的分红,老黄会每月送来生活费,够你们几口人吃喝,我走了。“
说完直接走出房门,玉娘在后面追出来,一把抓住女儿,狂喊“你不许走,子敬,子敬,快出来,小鱼要走了,你快拦着点。”
林子敬满身颓废的从屋里出来,“娘你让她走吧,留住人留不住心,她早就打算了好。”
“子敬说什么傻话,你们是夫妻就要不离不弃一辈子。我是他娘,听我的,把她拦住。”玉娘觉得女儿疯了,女婿也不正常,自己也快被气死,
林子敬摇摇头“娘,您放手吧,让她去。这些年是我耽误她,让她尽情去外面闯吧,等她累了就会回来。”
江小鱼转身深深看了林子敬一眼,忍住心痛,仰面望天,把眼泪憋了回去,使劲拉开玉娘拽住自己的手“娘,子敬,你们保重,我走了。”
门外停着两辆大马车,吴婆子和小吴,还有老黄找的四个人都在等着,
玉娘跟着跑出去,哭着喊道:“小鱼你真的要走。”玉娘快要崩溃了。
搞不懂明明恩爱小夫妻怎么会闹到这样子,自己女儿居然要远走他乡,李贵一家也跟出来,
朵儿着急的喊“小姐,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和大凯,跟着伺候你。”
“朵儿,谢谢你,家里需要你们夫妇多照顾了,我安顿好会给大家写信,,还有。。。“小鱼贴近朵儿的身边悄悄低声说道,
”遇到人力不可抗拒的事情,去找院子里的墨玉,我走了。”
最后看一眼玉娘和子敬还有李贵一家,头也不回上车,
赶车的都等好久了,一看老板坐上车,一挥鞭子,两匹马四蹄翻开,风一样疾驰而过,后面的马车跟上。
“江小鱼,你给我回来。”
玉娘追在后面狂喊,最后受不了这个打击哭晕在春草怀里,
林子敬呆呆望着远去的影子,自己是注定留不住小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