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气呼呼跟着说道:“就是,我们这样人家,女孩都是从小教导怎么理家,管理下人也是学问。小鱼从没有这些经验,一味的放纵,这回吃大亏了吧,
福伯也是老人,几代的家生子,不会背主,可是这人啊,你稍微给点体面,心思就多了,老人常说:人不能对他太好,狗不能喂太饱吗,你太把那家子奴才当回事了,他们就忘了自己身份,奢望得到更多。”
林二叔一拍桌子,恨恨的说道:“行了,现在说有什么用?子敬,听二叔的,把他们一家子赶到庄子上去,回头再给你选一房老实的下人补上家里空缺。”
林子敬现在也没有主意,只能点头,可是起心里还是放不下福伯。
“二叔,福伯那么大岁数,种田很辛苦的。”
二叔皱着眉数落他“看看又来了,你这孩子心软也有个度,想想你那没来及出世的孩子。”
子敬太念旧情了,还是赶紧处理了福伯一家,不然时间长了,这孩子一心软,就不计较,那不是糟糕,马上起身,
“走吧,我们和你回去处理,这事我做主了,”
“麻烦两位叔叔。”林子敬深深施了一礼。
二叔:“什么麻烦,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们的亲侄子。”
三家离得不远,都挨着。
到了林子敬家里,叫来福伯一家人,林二老爷看着福伯摇头叹息,
李福也算是和他们一起长大,是那批下人里最忠心的,所以他爹配给大哥当伴读,跟着东奔西走也真的很能干,
“李福,你让我说你啥好,不能因为大哥不在了,你就欺负两个孩子年轻,家里就搞的乱七八糟的没规矩,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们也不重罚你,你们一家却不再跟着子敬了,你们就去庄子吧。
收拾好了,马上就走吧,回头让根子他爹和你一起去,你以后就在庄子养老。“
福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他后悔对老婆子和女儿的放纵,回去后想了好久,自从老爷去世,家里没有主心骨,公子年幼,上上下下都靠他打理,他是真的膨胀了,仗着公子对他的尊重,渐渐就忘了做奴才的本分。
不把主子放在眼里,虽说他没想背主,可心里未尝不曾心动老婆子的提议,所以才没有严厉制止她们。
自己还错在优柔寡断,放不开手脚,心动老婆子说的,又不敢真的背主,两头都没落好,才有这个下场。
送走福伯一家,家里就人手就缺了大半,最后江小鱼提议,几个不住人院子隔出来,出租出去,他们房子够住就行。
中午留了二叔,三叔在家吃饭,人手不足江小鱼也去厨房帮忙,摆碗筷端菜。
饭桌上,二叔三叔,一通数落小两口,又教会他们如何御下,怎么管理下人,不能给下人太多脸面云云,人的欲望无穷,容易得寸进尺。
两人连连点头,虚心受教了。
两位叔叔话里暗含斥责,江小鱼打理内宅失职,这些都应该是当家主母负责的,她就大撒手,一概不理都交给福伯,才让他们起了坏心思,不然何至于闹这一出。
二叔更是直白,“侄媳妇,没事多去和两个婶婶学习下理家的本事,别老是跑出去关注你那个剧院,我们这样人家做生意还用当家主母抛头露面,样那么多下人是做什么的。”
江小鱼心里吐槽,面上还要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去和两位婶婶好好学习理家,却没答应不再管理话剧院的事。
二叔家的管家押送福伯一家子去庄子安顿,再从庄子选了一房老实可靠的下人带回来。
新来的一家四口姓周,老两口带着儿子和儿媳妇,。
江小鱼安排老两口在家看门打扫干些杂活,小媳妇顶上先头王氏的差事,小周跟着林子敬跑腿赶车。
刚来林家,还要教会他们林家的规矩,江小鱼接掌家里的账本,还要在下人中重新选个管家。
这次风波就算过去,家里换了新的下人,真正伤心难过的只有林子敬,他是真心对待福伯一家的,很长时间脸上难有笑模样。
林家二叔,三叔回家后坐在客厅聊天,讨论侄儿的事情。
“二哥,你说子敬死活非要娶江小鱼,谁劝也不听。她是能挣钱,可也能折腾啊,这次她要不去府城能发生这多事情,还不知道王家绑架她都发生了什么啥事,那荷花都不省人事,知道啥。”
林二叔脸一沉,“老三,别瞎说,那要真发生点啥事,侄媳妇能不知道,她自己早就没脸活了。”
林三叔点头:“也是。”他们就没想到,江小鱼可不是那种失了清白,就要死不活的女人。
哥俩在房里说话,也没有刻意避人,再说家里管事押送福伯一家去庄子都知道。
先是在下人圈子里流传,最后林氏好多人都听说了,听说福伯女儿要给林子敬当妾,不肯嫁人,还给林子敬下药,最后被赶到庄子去了。
林氏族人就有不少人私下嘲讽林子敬,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成亲几年也没个孩子,连下人都管不住,小家子出身就是不行。
林族长听到后,叫来林子敬问话,气得直骂他不争气,又说他两个叔叔,心慈手软办事不利,就该给几个胆大奴才杖毙,以儆效尤,不然家里下人有样学样,他们林家成何体统。
林子敬低头不语,任族长数落。
林族长无奈的看看侄子,这孩子明显的精神不大好,被亲近的人背叛,能好受吗?
别提又刚刚落榜,妻子还小产,赶到一起对他打击很大,孩子年轻经历少。哎没长辈照应的孩子怪难的,娶的媳妇也不是个省心的,便安慰他道:
“好了,子敬,你还年轻,以后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人生在世,什么事儿都会碰到,想开些。”
林子敬点点头,从族长家出来,抬头望天,林子敬很迷茫,不知道以后人生该怎么走。
林族长在林子敬走后,坐在客厅,脸色非常不好,沈氏过来的时候还问,
“怎么样,子敬走了,要说那孩子也够辛苦,爹死的早,又娶了个能作的媳妇,偏还宠爱的紧。”
林族长瞪她一眼“什么的话,还像个长辈吗?,人家江小鱼再不好,一年好几千两银子白给你儿子,你咋跟王氏一样呢,拿着人家的银子,还不说人家好话,”
沈氏一愣,不明白丈夫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立马不服气的说道: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还能管着人家两口的事儿,别拿我和王氏那个小家子气的比,这几年了怎么教也学不会,等我们百年之后,林家交给她,怎么能放心。”
老太太也生气了,她就是看不惯江小鱼这次非要跟着去府城,才引出这些事。
林族长呆愣半响,忽然问沈氏:
“老婆子,你说子敬这孩子,是不是真的不该娶江小鱼,几年了也没个孩子,还有这次的事,我就想起当年算命的说,他们婚姻有小人作祟,命犯桃花,要是提前把那个小人找出去处理就没事,谁知道那小人居然是家里下人啊,李福真是糊涂了,我们林氏族规,都是男子四十无字才能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