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褪去衣衫,惬意的倚靠在浴桶内,雾气氤氲,热气蒸腾,全身的倦意瞬间缓解了不少。
水柔柔的包裹住她的身体,温暖的涟漪在皮肤周围舞动,浴桶中贴心的放入了一些花瓣,香气瞬间弥散在四周。
离寻独享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安心,渐渐地,一股困意袭来,她歪着头靠在浴桶边缘,打算小憩片刻。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浅眠,裸露在外的肩膀处却突然覆上了手掌的温度。
离寻瞬间就清醒了大半,抬着头看向身后,竟看到相柳站在她的身后。
她条件反射的抱住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往水中沉了沉,目光却紧紧地凝着他,
“你不好好在榻上躺着,进来做什么?”
相柳嗤笑一声:“我若再不进来,你可是要待在里面到天亮。”
他的视线不自觉扫过她藏在水中朦朦胧胧的身姿,白皙如初雪般的背被水打湿,若隐若现,美好到如一幅精致的画卷。
相柳眸光渐黯,喉咙不经意间滚动了一瞬。
他将挂在一旁的宽大的浴袍扯过,将藏在浴桶下的身子捞起抱在怀中,同时用浴袍将她紧紧的包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环抱住人就往床榻走去。
等离寻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经被放在床榻之上。
此时她不着寸缕的身躯藏在那宽大的睡袍之下,眼梢有些热意,面色也是微微泛红。
离寻仰着头看他,似有些愠怒:“我正在沐浴你怎么能闯进来?”
相柳顺势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侧,单手支撑着头侧过身看他,眉眼带着好整以暇的笑意,
“阿寻在害羞什么?”
他忽的又往她的身边贴近了几分,语气低沉暧昧:“你的身体,我有何处是未曾见过的?前些日子,阿寻可是热情......”
离寻听不得他继续撩拨的话语,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将榻上的被褥扯过来盖在身上,故意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今天已经很累了,相柳大人能否放我好好睡觉。”
“那是自然。”相柳将她捞在怀中,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在她的发丝落下轻吻,“好好睡吧。”
离寻安稳的躺在他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黎明将至,残星未消之际,离寻被传音的灵力波动吵醒。
她看了一眼窗外,夜色还未完全隐去,只有依稀的白光若隐若现在天际。
离寻想要轻轻离开床榻,却被自身后环住她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
她无奈的拿开相柳的手,却无意中惊醒了身后之人。
相柳将她又重新揽在怀中,不愿让她动弹。
离寻只能转过身面向他,好声好气地哄他:“我手下的人还在外面等我,等送走防风意映我再来陪你。”
相柳眼皮抬了抬,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只是禁锢在她腰侧的力道稍稍松了松。
离寻看着他如孩童一般的睡颜,忍不住在他的眼睛亲了亲,这才翻身下了床榻。
待她穿戴完毕,出门去自己房内找防风意映之时,她早已准备好在房中等着离寻的到来。
离寻带着她走到了医馆的后院门口,红伶已经在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旁等候多时。
“红伶是我的心腹,她会送你一路前往清水镇,都是女子,也好照应一些。”离寻又拿出一封信递给防风意映,“这封信你到清水镇之后送去回春堂。”
“是,多谢如暮小姐。”防风意映向她盈盈一拜,又向一旁的红伶行了一礼。
“若有重要之事,让红伶传音于我便是。”离寻看着她上了马车,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若我得了空,再去清水镇看你。”
防风意映向她点点头,而后进了马车内。
目送她们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离寻这才转身进了医馆内。
现在仍是寒冬天气,离寻在外面站了半晌,也是感到一阵阵寒意席卷了全身。
返回卧房之时,相柳似乎还未醒来,离寻轻轻地褪去外衫,又靠进了他温暖的怀抱打算继续睡一会。
“人送走了?”在她重新靠在相柳怀中,相柳却突然开口问道。似乎睡意未消,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暗哑。
“嗯,总算是完全解决了。”离寻往他怀里又拱进了几分,将头整个埋入他的胸前。
“涂山璟那边可有处理妥当?”相柳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又问道。
“我昨夜就已传音给他和小夭,后续如何做,想必他已有安排。”离寻已经有了睡意,声音渐渐消去。
不多久,相柳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知晓她已经重新进入了梦乡,他的嘴角弯了弯,放在她腰间的臂膀不自觉搂的更紧了些,这才陪她一同睡去。
离寻再次醒来之时,外头已是日上竿头,她偏头寻上身旁,已是空无一人,想来相柳应当早就起床。
冬日的被褥之中温暖令人贪恋,今日左右也没有其他事情,离寻醒了后仍是蜷在榻上,虽是完全没了睡意,却也不愿下床。
房门被轻轻推开,相柳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膳食进了门,看见离寻整个人蜷缩在被中,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凝着自己,轻笑出声,
“既然醒了,怎么不起来?”
“今日太冷了些,有些不大想起。”离寻又翻了个身,“轵邑的季冬之际,竟是比清水镇多了几分寒意。”
“再过两月便逢年岁,你可要回去过年?”相柳将膳食放置在桌上,不经意的问道。
离寻这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到了年末,她思考了片刻便道:“往年我若不回家,便会与小夭他们一同在清水镇一起过年,但是今年不比往日。”
她抬起头看向相柳,正巧与他的视线交汇,“今年我想陪着你,可好?”
“前些时日你说要见义父,不如趁此机会同我前去军营。”相柳眼梢含着笑意,目光凝视着她。
离寻的内心欣喜之余却又有一些忐忑,她还未准备好,如何去面对洪江。
“怎么了?”相柳察觉到她突然沉默不语,缓步走到了榻前。
离寻摇摇头,“只是从未见过洪江大人,有些忐忑罢了。”她忽然又想到什么,仰头去看相柳,“你可有向你义父提到我?”
“放心,义父早已知晓你的存在,不过我还未将你真实身份告知他。”相柳坐在床榻前,将她连带着整个被子抱在怀里,
“我跟他说,我已有了倾心之人。他听到也是十分欢喜。”